左烨霖的动作太快了，快得让她心慌。

正发愣时，房门被猛地敲响，力道大得像要把门砸烂。

时然吓了一跳，打开门，竟看到左佳祺站在门口，眼睛布满血丝，显然是从警局保释出来的，身上还带着泥土。

“时然！是你！一定是你做的！”他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吓人，“那些证据是你交出去的，对不对？”

时然被他抓得生疼，挣扎着：“你先放开我！”

“我不放！”左佳祺红着眼，“我对你那么好，当初你被左烨霖关起来，是谁偷偷给你送吃的？是谁帮你照顾你妈？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他的话像针一样扎进时然心里，她确实欠他的。

可一想到那些偷拍的照片，想到他踩着自已上位，又硬起心肠：“你做的那些事，难道不该受罚吗？”

“我做什么了？”左佳祺激动地喊。

“我还不是为了我们？等我拿到左氏，我就能把你从左烨霖手里抢出来了！你以为他是真心对你好？他把你当棋子耍呢！”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左佳祺冷笑。

“你以为他为什么突然让你进公司？为什么故意让黎暖给你找事？他就是想激怒我，让我急着动手，好抓我的把柄！”

时然愣住了，心脏猛地一缩：“你说什么……”

“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左佳祺喘着气。

“上次我派人去你隔壁别墅偷拍，回来就被左烨霖的人盯上了！还有这次的公款，我明明做得天衣无缝，怎么会突然冒出那么多证据？全是他设的局！”

他死死盯着时然，眼神里又恨又痛。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野心，他就是拿你当诱饵！时然，你醒醒吧，他根本不爱你，他只爱他自已！”

左佳祺的话在时然脑子里炸开，震得她头晕目眩。

她想起左烨霖那些反常的举动——故意让她加班，故意让她看到他和林薇薇的新闻，甚至在她查证据时暗中帮忙……

原来不是心软，不是在意，而是把她算计得明明白白。

她以为的反击，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步棋。

她以为的挣扎，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可能……他不会的……”时然摇着头，嘴唇发白，却连自已都说服不了。

左佳祺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突然泄了气，松开手，后退一步。

“我输了，输得彻底。但时然，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好自为之吧。”

他转身踉跄着离开。

时然站在原地，浑身冰冷，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眼泪无声地掉下来，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原来她从头到尾都是个笑话。

以为自已在反抗，在证明自已，却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用完就会被扔掉。

她掏出手机，翻到左烨霖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问什么呢？问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

问他有没有哪怕一秒钟对她动过心？

答案似乎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