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是公主,陆柯丞怎么说都算是高攀。”
朱瀚朝不明白陆家还有何不满意,让朱芸芸变成这副好似亏欠了陆家的模样。
“女儿知道,若是女儿说了父皇可莫要不高兴。”
“你说。”
朱瀚朝倒想看看她打算说些什么。
“陆家之前一直效忠于刘家,这父皇是知晓的,如今陆柯丞不仅成为父皇的臣子,还娶了女儿为妻,陆家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怎会安息得了?”
朱芸芸越说声音越小,她看得出来朱瀚朝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陆家那是愚忠,朕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难道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见朱芸芸向着刘家说话,朱瀚朝气血涌动上来,面色一片通红。
“父皇您消消气,等女儿将话说完。”
即便是朱瀚朝再如何恼怒,朱芸芸也决计今日要将要说的话全说出库,如此她回去才能没负担。
朱瀚朝沉默下来,等着她说。
“女儿想,有个法子能解决此事,既能平息陆家先祖的怒火,亦能令女儿安心待在陆家。”
朱芸芸献殷勤地给朱瀚朝倒茶捏肩,想以此来平息他的怒火。
“什么法子?”
“父皇能不能,能不能给刘家建个衣冠冢,只要露出墓穴的封号便可,无需大动干戈。”
朱芸芸面上挤出一丝笑意,却是笑得比哭的还要难看。
“放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是朱家人,即便是嫁入陆家身上依旧流着朱家的血液,怎能向着刘家说话?!”
“是不是陆柯丞主意?”
朱瀚朝双眉紧锁,俨然意识到此事不是朱芸芸能够想得出来的,好端端一个女儿家想着给刘家皇室建衣冠冢,这样离谱的事岂非是她能够想出来的?
“父皇,女儿知道此举实在唐突,可如今燕楚江山虽稳,提起刘家皇室大家却是诚惶诚恐,便是怕父皇您圣怒,若是父皇肯将这件事办了,与朱家来说亦是了却一桩难事。”
“大家都会皆大欢喜,并不代表刘家没有错处,反而能体现出父皇的宽容大度。”
朱芸芸忐忑解释,只希望朱瀚朝能够明白自己一番心意。
起先她确实觉得陆柯丞的念头太过离谱,不过转念一想,给刘家建衣冠冢对朱家来说并非全是坏事。
当年刘家从朱家手里抢夺皇位之时,用的亦是和朱瀚朝一样的招数,将这些事长埋于地下,以为这样便能让世人淡忘。
可当年刘家若是能大度一些,也不会沦落成如今这步田地,朱芸芸的用意并非全是向着陆柯丞。
“此事朕不会答应的,这样做无非是在打朕的脸——”
“你回去吧。”
原本父女俩可以好好吃顿饭,眼下被她惹怒成这样,朱瀚朝与她一道用膳的心情早没了。
“父皇...”
朱芸芸还欲再劝他。
“这段日子都别进宫来。”
朱瀚朝显然是不想再见到她。
朱芸芸咬咬唇,只得转身离开。
从御书房内出来,见到朱芸芸这副面色阴沉的样子,翠儿便知道此事没了下文。
“公主别气馁,皇上只怕是一时半会儿想不通,与公主当初一般。”
翠儿劝她。
“但愿如此吧。”
如今她只能盼着朱瀚朝能松口,如此她与萧氏的事才能有个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