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卷宗上边写的是真的,本王又何必大动干戈四处派人找你,你当本王是那么好糊弄的不成?”
萧允卿话说完,从袖中慢慢抽出一把匕首,将剑鞘拿开时,只见匕首表面冒着冷光,刀面是锋利的锯齿状,若是扎入人的骨肉之中,能想象到会疼得令人晕倒过去。
“你,你要做什么?”
珍娘吓得咽咽口水,人想要往后退,四肢却被人固定着,她的身子半寸都挪动不了。
“当然是做让你说实话的事。”
萧允卿话语轻柔,下一刻手中匕首却已狠狠扎下去,吓得珍娘惨叫出声。
她睁开眼,看到匕首正落在离自己大腿不到一个拳头远的地方,她额角上的汗珠掉落下来,混着惊恐的泪水。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情...”
珍娘还在垂死挣扎,她知道此事一旦交代出来,自己难逃牢狱之灾,那并不比被萧允卿威胁要好过。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萧允卿想不到她一个侍酒女竟能嘴硬到如此地步,故而不再与她浪费时辰,抽出匕首狠狠扎入她大腿根,刺骨的痛楚从大腿根处袭来,这下珍娘是真疼得惨叫出声,叫声令人听了心底发毛。
“你不说,本王手中的匕首便不会停。”
萧允卿的语气很轻柔,手中匕首却落得快狠准,只短短一会儿功夫,珍娘的两条大腿根被刺得千疮百孔,这落在姜稚手上是他万万不可能做到的事。
若是平时,萧允卿也不屑自个动手,可谁让珍娘惹到的是他心尖上的人,此仇萧允卿还得亲手报。
“我,我说,我说——”
珍娘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喊出声,这才叫停萧允卿手中的匕首。
他用帕子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看向珍娘的眼神染着猩红,全然没有半点怜悯。
“吩咐民女将罪责嫁祸到姜二小姐头上的正是裴家的裴夫人,她好像也是姜家的女儿,与姜二小姐是姐妹。”
珍娘只知道姜媚儿是裴衍的夫人,至于她与姜家的关系珍娘却是十分模糊,不确定她与姜柔的关系,只按照她的嘱咐去办事。
“姜媚儿。”
萧允卿眼神杀意渐渐聚拢,他命临风准备好笔墨纸砚,将珍娘说的那些话一字不落记下来,最后让珍娘签字画押,再带到衙门去。
那衙内处理疫情的事正焦头烂额,可来人是萧允卿,他下令的事那衙内不敢不从,更何况他手中人证物证俱在,若是不按他说的去做,理亏的也是他自个,他还想自己的乌纱帽能戴得更久些。
是以,尚在休养身子的姜媚儿,忽然被闯入水华轩的官兵给带走。
林氏想要上前阻拦却是阻拦不住,他们是拿着逮捕状来的,就算是林氏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更不能拒捕,只会让罪状变得更严重。
“娘亲,您定要想法子救我...”
姜媚儿从未有过诸如此刻这么慌的时候,她深知裴衍不会出手救她,姜家人亦是会袖手旁观,她能倚靠的只有林氏。
案子得以水落石出,姜父姜母没想到还真是水华轩闹出来的事,姜母让姜父将水华轩的一家子都赶出姜家,今后都不想再见到他们。
姜义年何尝不是气急败坏,即便是姜母不说他也不会再留下林氏母子三人。
林氏只庆幸自己提前变卖了手中的房产田地,手头上还算是有一笔银钱支撑他们过日子。
只是不知道这消息如何就传到了郑氏耳中,她趁着林氏此时孤立无援,派人到他们如今住的宅子里去将她手上的银钱都抢去大半,算是出了当初姜媚儿从裴家偷偷拿走家财的恶气。
如此一来,林氏手头所剩的银钱寥寥无几,只够她和姜平川支撑些时日,就连拿到官府中打点的银钱都没了。
“母亲,您可别犯糊涂了,妹妹做出那样的事就算是拿钱去收买衙内,衙内也不会将她放了,倒不如将这些钱留下来,让你我多过些好日子。”
姜平川也知道他们如今捉襟见肘,便想说服林氏将银钱收好,别花到不该花的地方。
“你这是让我不管你妹妹了?”
林氏哭得眼睛红肿,同姜平川问出的话更是带着几分绝望,她想不到姜媚儿帮了姜平川这么多,他竟这么快便翻脸不认人。
“便是夫妻同林鸟,大难临头也会各自飞,咱们都落魄到如今这步田地了,母亲还有什么看不清的?”
姜平川却觉得林氏问出这样的话十分可笑,若是他们真有那个救出姜媚儿的能力,此刻也不会躲在这破败的宅子里痛哭流涕,他们手里那点钱拿去给那衙内塞牙缝都不够的。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这些钱你碰都别想碰——”
林氏大骂姜平川,便下去将银钱都偷偷藏好,生怕被姜平川觊觎了去。
他如今不仅是花天酒地,不知从何处染上的恶习,竟连赌也沾上了,经常流连在玉都城内的大小赌坊里。
若是被他知道林氏将银钱藏在何处,只怕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便能将她手上的钱都输光了去。
在萧允卿将姜柔与珍娘的案子平反没几日,姜柔终于醒过来,她只觉得自己睡了许久,即便是醒过来意识也是模模糊糊的,叫她记不清自己都看了些什么。
“侯爷...”
看到趴在自己眼前熟悉的这张脸,姜柔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明明记得萧允卿在京都,如今怎会出现在玉都?
萧允卿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人在叫他,他恍惚睁开眼,解决完案子的事他便日夜都守在姜柔床榻前,每次都盼着她能醒过来,不想这次竟在她醒过来的时候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