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衙内让珍娘露出她身上伤痕,看是不是如她控诉姜柔的那般。
起先珍娘还扭扭捏捏地不肯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小腹,可当看到上前压住她的两个捕快现出手中长棍,她唯有颤颤巍巍撩起衣裙,现出小腹上的伤痕。
只见她的小腹上一片淤青,一看便知道被打得不轻。
若是对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下如此重的重手,那腹中胎儿被打掉亦是在情理之中。
大抵是被这么多人瞧着珍娘有些委屈,在落下衣裙后便哭哭啼啼在衙内面前扮起可怜人。
“姜柔,珍娘已将你要的证据都拿出来,你还有何话要说?”
衙内见证据确凿,若姜柔没有能驳斥的,此案便要落定。
姜家在玉都城虽算不上大户人家,可姜义年和姜稚好歹在朝中办事,衙内还是不想此案有冤假错漏之处,以免得罪了姜家。
“禀大人,家弟是去过天香楼没错,可每日去天香楼的客人如此多,珍娘是不是怀的家弟的骨肉无从证实,单凭她身上的伤痕和天香楼的账目难以证实——”
姜柔见珍娘如此豁得出去,便知道她是要将自个置之死地的,无论如何也要为自己多加辩解。
“照姜小姐如此说,民女不图钱不图人,为何单单到你家去闹,不到别家去闹?!”
听到姜柔的话,珍娘越哭越委屈,啼哭声似要让整个公堂上的人都听到一般。
“可你知不知道,若是寻到你乃是污蔑官员家眷的证据,你可不是被押入牢狱吃牢饭如此简单,可是会人头落地的。”
姜柔知道像她们这样的风尘女子除了钱财最怕的便是没了性命,是以拿出她的性命来要挟。
“大人,难道公堂之上能如此威胁人么?”
珍娘瞧着面色染上恐惧,哭啼着朝坐在椅凳上的衙内乞怜。
衙内立刻拍下手中手板命她们肃静,眼看着此案就要尘埃落定,姜稚突然拨开人群对着衙内高喊:“冤枉啊大人——”
衙内命拦住姜稚的捕快让开,让他走到公堂之上。
姜稚指着跪在地上的珍娘称自己并不认得她,天香楼内也无人能指证他们俩人单独相处过,此事全是珍娘自个捏造出来。
昨日姜稚命人去查珍娘的身份时,发现她不过是乡下来城里卖命的姑娘,平日里是谁给钱就替谁办事,她在天香楼结识了不少官员,可见没有证据表明她打掉的是姜稚的孩子。
但同样的,姜稚也没证据证明她怀上的不是他的孩子。
那衙内有些头大,质问珍娘除了天香楼的人可还有证据能证明她与姜稚单独相处过,珍娘支支吾吾半天,就在姜柔和姜稚以为此案定不下来时,只见珍娘从腰带里掏出一枚印章,朝那衙内递上。
“这是,这是稚郎当初拿给民女的,说只要印章在,他的心便在民女这儿。”
珍娘装出一副犹豫许久才肯将印章拿出来的样子,站在衙内身边的师爷急忙上前拿上印章,带到衙内面前。
看着上面镌刻的是姜稚的名字,底下还有朝廷印上的官文,便知道此印章不假,能将重要之物交到珍酿的手上,可见俩人的交情不浅。
见到印章姜稚亦是瞪了瞪眼眸,他的印章一直放在书房之内,怎会落到珍娘的手上?
姜柔目色沉了沉,知道这枚印章一旦拿出来便成了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攥紧手心,能潜入到姜稚书房内拿走印章的除了姜家人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