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玉镯金项圈,前前后后有二十来样。”
这些姜宁都记得十分清楚,便是想着找机会将这些赏赐给赎回来的。
原本此事办得悄无声息,不想竟被沈齐元瞧出端倪,姜宁只觉棘手得很。
朱蕴雯紧忙问她:“姐姐告诉我是玉都城里哪一间当铺?”
“我不能让你卷入此事来,皇后娘娘本就将你我二人视为眼中钉,若是此事牵连到你,岂非是令她如愿?”
“她若抓住把柄,你也会一块被治罪,我决不能让你沾手。”
猜测到朱蕴雯要做什么,姜宁未再继续往下说。
“你我情同姐妹,我又怎可能看着你见死不救?”
朱蕴雯面色焦急,责怪她都要穷途末路了还要思虑如此周全。
“不行的。”
姜宁将脸别过一边。
朱蕴雯起身走到她面前焦声道:“姐姐,你若是早说出来此事或许还有补救的机会,你若执意瞒下去,那就真的难以挽救了。”
“你信我的,我可以帮得上忙,若你真出了事,我自个在这后宫之中孤苦无依,又有何用?”
朱蕴雯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姜宁,自己愿意同她一道共进退。
姜柔低垂着眸,脸色变得很难看,能看得出她情绪十分焦灼。
她入宫这么久,就算是之前受宠的时候也没被沈齐元抓住把柄。
此次若真被沈齐元拿出真凭实据,她说什么都会说服赵无极将姜宁打入冷宫,再无翻身之地。
她是无所谓,可是慎儿...
“在,在明祥当铺里。”
在朱蕴雯的逼问下,姜宁总算说出口。
“我知道了,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就好,姐姐不必担忧。”
朱蕴雯说得胸有成竹,只让她在长乐宫好好待着。
“好妹妹,你可要小心些。”
姜宁提醒她这宫里到处是沈齐元的眼线,稍不留神便会被盯上。
“妹妹明白。”
朱蕴雯快步走出她寝殿,悄无声息吩咐身边随从出去将姜宁当掉的赏赐给赎回来。
她来后梁时,朱瀚朝和萧氏给她准备了许多傍身的银钱,便是以防她有用得上的时候,想不到她用上这些银钱的头一件事是帮姜宁赎回赵无极给她的赏赐。
明祥当铺并非玉都城内最大最有名的当铺,可却是玉都有头有脸的人物最爱拿东西来当的地方。
他们不想让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便到此地来当想当的物品。
夜里,朱蕴雯身边随从赶在宫门落锁前从外边回来。
因着朱蕴雯当掉的物品太多,无法一次性带回来,俩人便商量着分几次赎,如此一来也更隐蔽些。
朱蕴雯将那随从带回来的包裹摊开到姜宁面前,看到里边藏着的凤钗凤镯与她当初当掉时并无任何差别,姜宁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此时姜柔坐在草席上,方才已有捕快给她送了饭菜过来。
因着她与珍娘的案子尚未审完,人还未定罪,故而没被关入牢狱中,而是准备了两间屋子给她们俩人住下。
劳累了一日的姜柔看着桌上寡淡的饭菜,却一点食欲也无。
她明白珍娘的目的是将她和姜稚拉下水,可心中尚未盘算清楚明日他们到底有没有胜算。
天香楼的账目上必定是有姜稚的名字,若珍娘的身上真有伤痕,那姜柔和姜稚便是有嘴也说不清了,除非能将指使她的人引出来。
姜柔以手撑额,到后半夜眼珠子抵抗不住合上,她撑着案桌睡到了第二日。
辰时一到,她屋门立刻被人打开上面锁扣,将她从屋里带出来。
珍娘就被关在她隔壁,姜柔被带出来时见到了同样被带出屋门的珍娘。
她瞧着倒是吃得不错睡得不错,被前来带她们往公堂去的捕快拽出来时还打了个大哈欠,就连脸色都瞧着比昨日的要好。
被姜柔冷不丁盯着,珍娘心慌道:“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你打掉我的孩子便是要偿命的——”
姜柔一言不发,收回盯向她的眼神,俩人一齐被带到昨日的公堂之上。
衙内坐在堂上,手上拿的是昨日从天香楼拿回来的账目,师爷翻开记有姜稚名字的那页指到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