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事暂时得到缓解,姜稚悬着的心还是未能落下,只想着还有没有更好的解决法子。
隔日,崔玉容趁着崔大娘子在忙活她和秦裕林的亲事,悄悄溜出府外。
“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昨日崔玉容让花蕊将秦裕林约在明湖边上,想不到这会出了府她却没让车夫去明湖。
“天香楼。”
既然秦裕林说他要去喝花酒,那崔玉容便到天香楼外等他,不信等不到他。
“此计甚好,如此定然能等到世子爷。”
花蕊这才恍然大悟,直夸崔玉容这是个好法子。
从白日等到天黑,崔玉容方等到秦裕林从里头出来。
“世子爷——”
她将秦裕林叫住。
“想不到你竟会找到这儿来?”
秦裕林既说了不会去见她便不会去,但也想不到她会到天香楼外来等。
“可否借一步说话?”
天香楼门口人来人往,皆是要进去喝酒的客人,人多眼杂,崔玉容还不想自个的名声变坏。
“嗯。”
秦裕林客气地点点头,随即同她上了马车。
马车往深处的巷子驶去,四周才慢慢变得安静下来。
“小女有话便直说了。”
崔玉容也不想耽搁俩人的时辰,见他稍稍点头直言道:“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何还要让秦夫人到我家中提亲?”
若是没有秦裕林点头,崔玉容明白凌氏不会这么做。
“七姑娘怎知道我不喜欢你?”
秦裕林反问。
“你若是喜欢我,便不会在秦夫人到我家中下聘礼后还要跑到天香楼来喝花酒。”
崔玉容脸色冷下来,以为秦裕林是小瞧了她,是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戏弄她。
“那你我二人成婚后我收敛些可好?”
秦裕林唇角的笑放荡不羁,并非是崔玉容能驾驭之人。
“不好。”
她当即回拒,没有一丝犹豫。
“七姑娘如此气恼,难不成是有了心上人?”
秦裕林稍稍挑眉,仿佛一眼看穿她心思。
“都没有的事——”
崔玉容到底还是稚嫩了些,被秦裕林一吓便什么话都诈了出来。
生怕他看出自己心思,殊不知这样才更是令秦裕林起疑心。
果不其然,看着他清冷双眸直视自己的样子,崔玉容便知道他看出来了。
“该不会是姜家的姜稚吧?”
“区区一个工部的五品侍郎,你看上他什么了?”
秦裕林若有似无转动手中茶盏。
“你全都知道?”
崔玉容有几分花容失色的意思,是被他吓的,就连心跳都变快许多。
她自认自个在许多事情上都能镇定自若,想不到秦裕林仅凭一两句话便能让她垒砌的心房崩塌。
秦裕林唇角勾出抹坏笑:“方才不知道,现下是全知道了。”
“你既然知道,能不能成全我们二人?”
崔玉容看不穿他的心思,唯有试探性问他。
“你与他相识也没多久,难道就这么急着要把自己的终身托付到他身上?”
“可我与你认识也没多久,而且我了解他的秉性,你的秉性我却是不了解。”
崔玉容小声道。
她确实不了解,数月前的秦裕林在玉都还是一片声名狼藉,想不到这半年来却演变成玉都贵女个个想嫁的金龟婿。
而外边的人都以为秦裕林转变了性子,想不到他摇身一变,又成了天香楼里的座上宾,这如何能让崔玉容相信他是真的转性?
“等你与我成了亲,便了解了。”
尽管知道她与姜稚俩人是情投意合,秦裕林却也不肯松口,令崔玉容又气又急,偏生还不能在他面前表露出来。
“世子爷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以前的世子爷可是面冷心热之人。”
崔玉容这话既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
秦裕林凑上前问她:“你怎知道?”
“查过我?”
若非是查过他,又怎会知道他是面冷心热之人。
“母亲同我说的。”
崔大娘子也不是见到秦家家世好便想着将女儿卖进去之人,故而她派人打听过秦裕林,知道他之前做的那些事不过都是年少无知罢了,在大是大非的事上并未出过错处,是个能担当大任的,这样的男儿家满玉都都找不出几个。
“既然如此,本世子应当不比姜稚差,你为何还不愿嫁?”
这下秦裕林更不明白了。
“你,你有心悦之人...并不是我...”
崔玉容本不想将这件事说出来,但被他逼得没忍住。
当初秦裕林与姜柔的事在玉都虽传得虚虚实实,许多人都不知道其中真假,但崔玉容那日在秦家的台子里,坐在秦裕林身边时,发现他悄悄看了姜柔好几眼,那时候的崔玉容便明白了秦裕林的心并不在她身上,故而才笃定地说他不喜欢自己。
“七姑娘,看来本世子真是小瞧你了啊。”
这些事秦裕林明明命人抹掉得干干净净,令外人皆以为是传言,想不到却被崔玉容看了出来。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秦裕林盯着她,方才还清冷的双眸似染出丝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