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刚对上您昨日留在这儿的诗呢。”

见姜宁有几分拘束，朱蕴雯极有眼力见地将赵无极拉扯到案桌前，迫不及待让他看自己对出的下联。

“朕看看。”

赵无极收起心思，心甘情愿被朱蕴雯拽到案桌前，看她对出的诗句。

“东风细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野径穿花莺语碎，一蒿春水泛青凫。”

朱蕴雯将那几句诗词念出来。

“不错，极为应景，想不到你的底子并不差。”

见朱蕴雯还算有才，更惹赵无极疼爱。

“宁妃也坐。”

抓着朱蕴雯的手回到茶榻前，赵无极命人给姜宁赐座。

“见你们俩人这般高兴的样子，是不是朕不在说了什么喜事？”

方才进来时赵无极便注意到俩人眉眼处都含着笑意。

“此事乃是我与宁妃姐姐的秘密，不能告诉皇上。”

朱蕴雯扬起下颌卖关子，不肯将姜柔回玉都的事透露出来。

“是么？”

赵无极看向姜宁。

姜宁正愁要如何同他解释，听到朱蕴雯卖关子顿时松了一口气，亦是回道：“臣妾也不能毁了我与妹妹的情意。”

“你们二人，如今都背着朕藏秘密了。”

赵无极呵呵笑。

“那是自然，女儿家之间的事怎么能样样都同皇上说呢？”

朱蕴雯帮赵无极剥果子，在他面前完全是一副娇俏的女儿家模样，十分惹人喜爱。

光影透过窗柩从外边照进来，姜宁看着朱蕴雯这副样子，不由得有几分恍惚，当初她刚进宫时亦是如她一般明媚可人的少女模样，想不到几年过去，她身上的娇俏感便消散全无，如今心头记挂的唯有赵慎儿和赵无极何时能到偏殿去看她。

“臣妾得先回去哄五公主睡午觉，先行告退。”

姜宁不肯再待在这儿，起身同赵无极道别。

她尚未走出外殿，便又听到身后传来赵无极同朱蕴雯的嬉戏声。

宫里的新人一茬接一茬地进来，姜宁没想到自己这么快便成了宫中的老人，如今伴在赵无极身边的皆是这些年轻貌美的秀女。

“娘娘，五公主已经睡下了。”

刚走入偏殿，春露便上前回禀。

“好。”

回来哄赵慎儿睡午觉不过是姜宁离开主殿寻的借口罢了，她无法忍受曾经宠爱自己的赵无极如今在她面前与另一个女子恩爱有加。

夜里，赵无极在主殿留宿，可见朱蕴雯深得他心，他这段日子隔三差五便会在朱蕴雯的寝殿里过夜。

原先见朱蕴雯给各宫妃嫔送东西，许多妃嫔都对她怀有善意，如今见她独得赵无极恩宠，诸人也渐渐倒戈，认为当初朱蕴雯好心好意送给她们的东西不过是做给赵无极看的罢了。

如今她目的达成，勾得赵无极几乎夜夜在她寝殿过夜。

最看不过眼的是江疏月，她时常当着姜宁的面嘲讽赵无极去了长乐宫却从未踏入过长乐宫偏殿半步，可见姜宁母女俩已然被赵无极厌恶，连她们的面都不愿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