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若是无其他事,儿子便先走了,母亲早些歇息吧。”
萧允卿说完也不管她情不情愿,连口茶水都没碰就起身离开。
“你——”
萧母一口气被闷堵在心头,捂着心口站不起身,她身边的嬷嬷急忙上前替她疏通心气。
涟漪院。
姜柔想不到萧允卿这么快便回来,她以为萧母会留他在上院一道用晚膳。
“怎么是这副神色?”
看他神色恹恹,姜柔疑惑问。
“无事。”
这种事萧允卿也不好同她说,唯有先憋在心里。
“是不是婉仪姐姐的事?”
姜柔想萧母将萧允卿叫过去除了说林婉仪的事,想来也没有旁的事。
“想不到什么都瞒不过你。”
话说到这份上,萧允卿唯有将萧母对自己说的话告诉姜柔。
“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萧允卿身子朝她微微倾斜,抬目看她。
“若我是你,便早日成全婆母的心愿,这样婉仪姐姐也会高兴,于萧家来说更是好事一桩。”
姜柔说得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
“真的?”
萧允卿眉心却皱了皱。
“对谁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为何不做?”
姜柔假意反问他。
“我倒不觉得这是件好事。”
她们是高兴了,痛苦的只有萧允卿。
“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婉仪姐姐?”
林婉仪相貌家世确实都不错,多年过去,姜柔也不明白萧允卿为何一下也没碰她。
见姜柔凑近自己当成看热闹般看着,萧允卿骤然起身道:“还有些公务没处理好,我先回去处理公务。”
说完头也不回走了,显然是不想与姜柔说这些事。
看着他这着急忙慌的样子,姜柔取笑似的问霓裳:“你说他这是紧张了还是懒得和我说?”
“小姐,奴婢看侯爷是觉得小姐闲的。”
霓裳说完捂嘴笑出声。
“你这丫头片子,胳膊肘怎么往外拐了?”
姜柔敲了下她脑袋瓜子,这才作罢。
霓裳边笑着边揉脑瓜,随即下去给她准备晚膳。
萧允卿回到京都城后为朱瀚朝登基的事做了不少准备,终于迎来他登基的日子。
朝中还有刘弗陵的余党未能清除干净,故而朱瀚朝登基这日,为了保卫他的安危,萧允卿和陆柯丞双双带领侍卫宫内宫外的守着,就是防着刘弗陵的余党对朱瀚朝下手。
原本该是天大的喜庆,一大早勤王府的后宅却出了事。
勤王妃身边的丫鬟兰芝来到她跟前回禀,说是朱芸芸留下封书信后离开了勤王府。
勤王妃从她手边拿过书信,看到朱芸芸在信上说她亲娘的忌日要到了,她要回南境一趟。
“晦气东西——”
勤王妃算着日子,确实也要到了。
只是朱芸芸偏要在朱瀚朝登基的这日做出这等事,也不知是在故意恶心她还是恶心朱瀚朝。
她在南境立下功劳,好不容易让朱瀚朝高看她,自己却还要做出此等作践的事,显然是个没脑子的。
“她要去便让她去,此事先不要声张到王爷面前。”
今日朱瀚朝铁定是没时辰处理朱芸芸这些破事,登基的事为先,勤王妃不想有事耽搁到他登基的大事。
“奴婢明白。”
兰芝急忙应承下来。
“去吧。”
勤王妃捻了捻手指头,命兰芝退下。
朱芸芸离开勤王府是勤王妃巴不得的事,她最好是别回来。
宫门口和宫廷内的长廊走道上都铺着波斯毛毡,臣子们恭候在玄武门外,等着朱瀚朝入宫。
青瓦台上的宝鼎烧起熊熊烈火,领朱瀚朝行祭祀礼的礼官已在青瓦台上候着。
好在三月底的天气不算闷热,不然在日光下站上一整日,只怕是把人都晒干。
时辰一到,宫门口便传来阵尖细的嗓音,宫廷内的太监总管大喊着:“开宫门——”
不多时,便听到宫门大开的声音。
朱瀚朝身穿一身明黄色锦袍坐到轿辇内,头上珠冕跟随着轿辇的移动左右摆动,他端坐在软垫上,神色间满是肃穆威仪,令人不敢抬头相看。
宫道两旁皆跪满人,纷纷朝朱瀚朝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