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第二日看到源源不断走入勤王府的朱氏族人,萧允卿也并未多停留,而是与姜柔一同走上回京都的路。
姜柔看着勤王府内的动向,不知发生何事。
转头看到萧允卿这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她撇撇嘴没有问,俩人同坐在马车内并未言语半句。
南境的冬日并未下雪,倒是阴冷得很,令姜柔深觉比在玉都下雪时还要冷。
就连待在生着炭火的马车内,她也要多裹上几层御寒用的衣物。
见她脸色有些发白,萧允卿脱下身上大氅,盖到她身上。
“不用,够暖和了。”
姜柔拒绝与他发生肢体接触。
“你再嘴硬下去,害的可是你与秦裕林的骨肉。”
萧允卿说出‘秦裕林’这三个字时,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口。
见他如此说,姜柔没理由不披,唯有硬着头皮接受。
“林婉仪如今可是定北侯夫人?”
既然要重新回到定北侯府,姜柔便想先问个清楚。
“你既然愿意让给她,本王自然全了你的心愿。”
萧允卿翻看手中文书,好似并不想多加说起林婉仪。
“你既不喜欢人家,为何要将她娶进门?难道也是拿她当霍小姐的替身?”
提起林婉仪,姜柔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当初是父亲母亲生怕我困在失去瑶儿的悲痛里,便私下替我相看了林家的亲事,若非是他们磨破嘴皮子,我也不愿娶。”
“娶她实非我心愿,她这些年在定北侯府确实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当上这定北侯夫人,也算是给她的补偿。”
萧允卿并未抗拒,反而絮絮叨叨同姜柔说出当初他娶林婉仪的缘由。
“女子大多都是被困在后宅终老,如她这般在花一样的年纪还能给自己挣下个定北侯夫人的头衔,也算不枉入萧家一趟。”
这么多年林婉仪愿意待在萧家的缘由,她也同姜柔提起过,既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姜柔也不好再说什么。
“你突然提起这个,莫不是在提醒本王将你困在本王的宅院,非但未挣得位分,还要被迫困在里头?”
萧允卿眸色深深,好似听出姜柔言外之意。
“侯爷多想了,我并未有这个意思。”
姜柔并不承认。
盯着她片刻,萧允卿目光落到她隆起的小腹上,突然问:“太夫说你何时临盆?”
瞧她这个身形,只怕临盆之日近在咫尺,若是在回去的路上临盆便不好了。
“约莫是新岁前后。”
姜柔只给了个模糊的日子。
萧允卿顺着姜柔给出的日子推算,那段时日正是她与秦裕林赶去沧州寻他的时候。
而且在沧州时,姜柔曾有一晚与秦裕林同睡一间屋子。
萧允卿越想愈发心慌,眉心深深拧了一下后,他逼迫自己压下心间猜想,不再去想姜柔同他说的那些话,只当成她是在说气话。
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劲,姜柔也并未再往下问,只低头拿起蜜饯食用。
好在萧允卿十分忙碌,不知在处理何紧急事由,除了关切姜柔的身子外,并未过多叨扰她。
马车抵达京都城时,萧允卿总算松口气,姜柔总算没在回来的路上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