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太操劳后宫的事才将身子弄成这样，如今宁儿那儿还不算不便，不若朕叫她过来帮你分忧？”

孝仁太后尚在宫里时，姜宁便时常到她身边伺候着，是以连带着打理后宫的事也熟知不少，赵无极想着既然沈齐元要调理身子，便叫姜宁过来帮她。

“可宁妃怀了身孕，臣妾怕...”

姜宁肚子里怀的可是龙嗣，若是没有赵无极发话，沈齐元不敢提这样的要求。

“朕不是说了，她如今身子尚未到不便的地步，等过两个月后你的身子调理好，便能让她回长乐宫好好养胎了。”

赵无极声色温柔，同当年刚娶她时一模一样，有时候沈齐元实在弄不懂变的到底是自己还是他。

“一切听皇上的安排。”

既然有赵无极开口，沈齐元便欣然接受。

见她松口，赵无极看着她继续喝完碗中的药，在她的延禧宫里待了许久。

想着多日未在她这留夜，赵无极正欲开口让刘全到长乐宫里去说一声，沈齐元却赶在他前头开口：“皇上还是去陪着宁妃吧，臣妾这儿不打紧。”

他本就是从长乐宫过来的，沈齐元不好夺了姜宁的雨露。

“也好。”

再看她一眼，赵无极方起身离开。

沈齐元盯着渐行渐远的那抹黄袍，眼神里的落寞一点点涌现出来。

“娘娘为何不让陛下留下？”

“他都有好些日子没留在延禧宫了。”

檀月有些不理解。

“他就算人在本宫这儿，心也在宁妃那儿，本宫倒不如成全了他，这样他还能记住本宫的好。”

沈齐元早已看出赵无极的心思，这才顺水推舟让他去长乐宫。

“娘娘真是宽厚。”

檀月话里话外皆是对沈齐元的敬佩。

彼时的姜宁正在寝宫内心神不宁地坐着，赵无极去了沈齐元那儿那么久，她猜测他今夜应当不会再过来，可她这心却像是跟着赵无极飞走了一般，怎么都定不下来。

突然，外边传来刘全的传报声，春露也从外边跑进来，姜宁这才从榻上起身。

“不必行礼了。”

见她要朝自个行礼，赵无极快步走上前，将她扶起来让她免去这礼数。

“皇上怎么不在皇后娘娘那儿留夜？”

刚坐下，姜宁便困惑看向他。

“怎么你们都这般替对方着想？”

见她们二人能互相谦让，赵无极心里倍感欣慰。

“您许久未去皇后娘娘那儿，臣妾便以为...”

姜宁说着说着，未将话说完。

“便以为朕应当会在她宫里歇息？”

赵无极边命刘全上前替自己脱金靴边问她。

“嗯。”

姜宁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