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丈夫，我若是优柔寡断，在这府上更是没了立足之位。”

“既然要争，我索性就争到底，同姐姐争这正妻之位——”

走到这一步，郑欣然也不怕将话跟她挑明。

“原以为我就够恶毒了，想不到你比我还恶毒——”

姜媚儿冷嗤，便要趁机逃走，不料被早就守在身后的茉儿拖住。

紧接着，只见郑欣然当着姜媚儿的面身子直直往后倒去，惊叫声响彻整个金禧阁，伴随着她滚下楼梯的声音，令姜媚儿心头一阵窒息。

“郑欣然...”

她连叫也几乎叫不出声。

“小姐，小姐——”

“快来人啊——”

茉儿松开拖拽住姜媚儿的手，沿着楼梯跑下去，将浑身是血的郑欣然抱到怀里。

叫声和哭声很快将郑氏引来，看到躺在地上衣裙染血的郑欣然，饶是郑氏再如何迟钝也知道发生了何事，郑欣然这显然是小产了。

“怎么回事？！”

郑氏怒声斥问尚在哭哭啼啼的茉儿。

茉儿只得抱着郑欣然同郑氏下跪，颤声回道：“是少夫人，少夫人得知小姐怀孕的消息，便将她推下楼梯...”

郑氏抬头往上边看，这才看到早已吓得脸色发白的姜媚儿，她唇齿颤颤巍巍的，摇头道：“不是我，不是我...”

“你不是在芙蓉苑里吃斋念佛替衍儿祈福的么？怎么吃斋吃到这儿来了？！”

姜媚儿不会无缘无故过来，郑氏便知道早晚有一日她会动手，只是想不到一动手便是如此狠毒的招数——

“婆母，儿媳妇真的没有，是表妹妹她叫我过来赏荷，然后用腹中的骨肉来诬陷我...”

姜媚儿知道此刻说什么郑氏都不会信，可她就是想趁着裴衍还未归家前将事情跟郑氏说清楚，或许过两日郑氏便会想通。

“然儿连踩中只蚂蚁都会自责，你说她是故意杀死腹中骨肉来诬陷你？”

郑氏冷笑，嘲讽姜媚儿说出这些话前也不想想清楚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婆母，儿媳妇可以对天发誓...”

姜媚儿对天发誓，郑氏却没心思再看她演，转头吩咐明珠快去将太夫请来，再晚一步只怕连郑欣然的性命都难保。

“你给我下来，到金禧阁外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身——”

郑氏不想再看到碍眼的姜媚儿，此刻她不能直接处置了姜媚儿，唯有等裴衍回来再做打算。

“婆母，婆母...”

任凭姜媚儿如何叫唤也没换来郑氏的一声回应。

她只好走到金禧阁外跪下，不多时有太夫从外边赶来，路过姜媚儿身边时那太夫愣了一下，很快从她身边走过。

待见到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又浑身是血的郑欣然，那太夫便知道又是内宅争风吃醋的戏码，只安安静静替郑欣然把脉，帮她医治身上的伤。

“腹中的骨肉是救不回来了，就连这位夫人也得好好休养几个月方能恢复。”

太夫的话令郑氏对姜媚儿的恼恨愈发深厚，恨不得将她休了赶回姜家，日后不许她再踏入裴家家门。

“明珠，你送太夫一趟。”

看完，郑氏让明珠去送太夫，命茉儿给郑欣然换下身上衣裙，接着去给她熬药。

即便是那太夫不说，郑氏也明白流了这么多血，郑欣然不养几个月这气色断然恢复不了。

她盯着脸色惨白的郑欣然，心里想着等裴衍回来定要好好同他说一番，断不可再留下姜媚儿这个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