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公在朝上参了孝仁太后这么一本,必定被她怀恨在心,眼下秦恒公被关在刑狱内,赵无极生怕孝仁太后会对他下毒手。
得知秦恒公非但没受自个要挟,反而反其道而行之的孝仁太后震怒非常,当即命李长庭往沧州传消息,称不必对秦裕林手下留情。
自打萧允卿从沧州城外拿走温成祁转移的罪证后,温成祁便开始对裴衍起疑心,直到裴衍找到楚怀替他作证,温成祁方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一直被秦裕林蒙在鼓里。
他带人将秦裕林的屋子团团围住,将人抓起来。
彼时的秦裕林身子尚未完全恢复,就算是从刺史府内逃跑也逃不了多远。
虽未等到孝仁太后的手令裴衍便让温成祁对他下死手,可温成祁碍着他世子爷的身份,并非敢动手,否则到时候倒霉的是他。
“温成祁,回头是岸。若你肯收手将功赎罪,等回到玉都本世子定会向陛下求情,让他饶你一命。”
秦裕林还在同温成祁谈条件,希望他能想清楚孰是孰非,否则等沧州的事情水落石出,他和整个温家都难逃一死。
“下官能坐上沧州刺史的位置,全凭太后娘娘提携,怎可背叛她?!”
温成祁压根听不进秦裕林的话,知道他不过是在利诱,若是赌一赌或许还有翻身的可能,可若是不赌他便是逃过一死,下半生也会在牢狱中度过,让他过那样的日子还不如让他死了来得痛快。
“看来,你是誓死都要效忠太后了?”
秦裕林倚靠在软枕上,嘴角噙出冷笑。
“世子爷不必再劝了,既然落在下官手里,若是等太后娘娘的手令一到,只怕你也活不了几日了,还是自求多福吧。”
温成祁没动手便是在等孝仁太后的手令,只要秦家肯替孝仁太后效犬马之劳,那秦裕林便能活下来,可秦家若是敢同孝仁太后作对,那秦裕林唯有一死。
走出他屋子前,温成祁忽然回过头道:“对了,萧允卿已将姜柔送回京都的侯府,人已不在沧州。”
温成祁告诉他,是想断了他的念想,让他更不好受。
果不其然,听闻此话的秦裕林脸色变了变,压根没想到萧允卿会来这一招,将人送回京都藏起来。
京都是萧允卿的地盘,日后秦裕林再想见到姜柔只怕难上加难。
他不自觉攥紧双拳,手背上有青筋突起。
见目的达成,温成祁走出他屋门。
水部司。
楚怀的异常被萧允卿察觉出来,他暗中吩咐诸鹰扬府的侍卫们从他出水部司的府门起便一路跟到他回到家中。
连着跟了几日终于发现他私下同裴衍来往,这才明白为何温成祁近日会变得这般警惕。
不过他手中藏着的罪证萧允卿已然拿到手,便是再盯着他也无任何利用价值。
楚怀既然是水部司的员外郎,从他嘴里必然能挖掘到事关孝仁太后的秘密。
这天夜里,在楚怀回府的路上,突然被人拦下马车,将他头蒙住,连人带马车劫了带到一处宅院内。
楚怀被吓得不轻,嘴里想呼救却被纱布给塞住,人想叫叫不出声来。
被关在屋内一晚上,楚怀越来越害怕,一整晚都未睡着。
天亮后屋门被人从外边打开,将他往外面带。
不多时,人便被吊到一棵老树上,楚怀扭动身子挣扎,半老的身子在空中荡着,没过多久体力便吃不消。
萧允卿见他不再挣扎,这才下令解开他眼带,连带着他嘴里纱布也被剑挑开。
剑刃划过楚怀的面庞,在他脸上留下一道伤痕,吓得他尖叫出声。
恰巧此刻正是水部司官员们来当值的时辰,诸人从外面走进来,便见他们的员外郎被吊在树上,惊得站在原地,谁也不敢挪开步伐。
萧允卿气定神闲坐在廊下,盯着眼前围观的官员,冷幽幽开口道:“谁若是还有意欺瞒,下场便如同他一般——”
话落,便见有侍卫手执长鞭上前去,当着围观官员的面对楚怀扬鞭痛打。
嘶喊声从水部司内传出,惹来不少百姓驻足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