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成祁吓得三魂七魄都飞走了,急急忙忙催赶身边护卫去将太夫请来。
秦裕林的伤好不容易才好大半,想不到此刻又命垂一线,玄机亦是担忧不已,没有再去追究有没有追到刺客的事,眼下是先将秦裕林的命救回来。
他后背伤口血流不止,可见裴衍专挑他命门下手,显然不想留活口。
玄机万万想不到今日秦裕林在内堂里的所作所为会让裴衍起了杀意。
趁着太夫还未来,玄机悄然来到温成祁身边道:“温大人,属下方才看到那刺客是从裴將軍住的院子而来。”
“你可瞧清楚了?”
温成祁耳朵竖起来,玄机的话令他对裴衍的怀疑变得愈加深厚。
玄机咬紧牙关:“属下瞧得千真万确——”
温成祁眼神变了变,想到裴衍还没来刺史府时府上风平浪静,怎么他一来秦裕林便涉入险境,故而倒真对玄机的话信了七八分。
恰好此时,太夫被护卫从外边带进来,温成祁连忙将人带到秦裕林榻边,让他给秦裕林医治伤口。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那太夫方缝合完伤口,再看秦裕林也终于捡回一条命,温成祁这才放下心。
回到屋内,他叫来方才去追赶刺客的护卫,问他们可有追踪到蛛丝马迹,那几个护卫皆摇摇头,说刺客逃离太快,他们追出院子人便不见了踪影。
温成祁坐到椅凳上,心思不由沉了沉,此等身手确实与裴衍相似,若他真不是来替圣上办事的,那便不会无端对秦裕林下手。
而此刻的裴衍虽将夜行衣藏好躺到榻上,却不知自己已引起温成祁的怀疑,还妄想着即便秦裕林不死,趁着他养伤之际将真相告知温成祁。
隔日,裴衍出门去寻温成祁,找遍整个刺史府皆未见他的踪影。
他不由心下困惑,好端端地人怎会无故出府?
而此刻的温成祁在漕运码头,命漕运官将他之前藏在河底的东西捞起来,打算转移到别处。
如今沧州城内已然生出隐患,他断不能再将东西.藏在城内。
玉都。
随着裴衍抵达沧州,姜媚儿的身子也终于痊愈,太夫给她瞧过后,让她下榻行走,还嘱咐这段日子可以多出屋子走走,有利于身子恢复。
终于能出屋的姜媚儿神气不已,只要能走出这间屋子,她便能收拾那藏身在金禧阁的郑欣然。
如今裴衍远在天边,便是府上有郑氏那个老婆子在,姜媚儿也无所畏惧。
杏雨在她身边替她梳妆时却开口道:“小姐,外边有老夫人的人在盯着,只怕咱们一出这院子,那些人便会立刻禀明到老夫人面前。”
“怕什么?他们要去告状便去,我不过是到金禧阁里瞧瞧裴哥哥新宠的妹妹罢了,难道我这个正室夫人连瞧都不能瞧一眼么?”
“她是有多金贵,也配将我拒之门外?”
姜媚儿手指尖抚了抚发髻上的珠钗,眼里满是傲然。
便是郑欣然再如何受宠,她都得听姜媚儿这个正牌夫人的话,姜媚儿叫她往西她便不得往东。
“那小姐且先去探探路。”
杏雨不敢将话说得太满,只得小心提醒姜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