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子到这儿来自然有本世子的用意,你乃是陛下的御前將軍,若无陛下的旨意,又怎能擅自离都呢?”
秦裕林的一番话,说得裴衍毫无招架之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再看到温成祁看向自己的眼神带了几分打量之色,裴衍便知道他对自己生了警惕之心。
“我来沧州自是有要事,既然温大人这儿不方便,末将便唯有到别处去落脚了。”
裴衍知此刻自己待在刺史府里不占优势,便想着先离开再做打算。
“哎——”
“裴將軍别这么说,既然来都来了,就在这儿落脚吧,这沧州你也人生地不熟的,温大人很好说话的。”
秦裕林却是将人拦下,不打算让他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温大人,你说是与不是?”
温成祁不知道这俩人在唱什么双簧,看得他一头雾水,此刻正思衬着该如何做,便听见秦裕林叫住自己,连忙应声道:“世子爷说得不错,裴將軍既然来了便在府上住下,下官定会将您安顿好。”
裴衍皱皱眉头,有秦裕林在这看着自己不好给温成祁传话,可若是到了外头,即便自己有孝仁太后的手信,只怕说什么温成祁都不会轻信。
想到秦裕林身上还有伤,裴衍心一横,心中立刻有了主意,转头答应温成祁的话暂时在刺史府落脚。
“去,盯着他们俩,莫要给他们俩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待内堂安静下来,秦裕林低声吩咐一旁的玄机。
“是!”
玄机立刻应声退下。
到了夜里,刺史府内格外安静,五月的空气中已带有一丝闷热,即便是在夜间亦是久久未散。
秦裕林躺在榻上,后背上的伤口不能闷着,他上半身未着里衣,只在下半身穿了条里裤。
玄机按着他的吩咐,几乎一整日都在暗中盯着裴衍,快到子时时见他忽然打开屋门,一身夜行衣穿梭在屋顶房檐上。
眼见他要去的是秦裕林住的院子,玄机暗道不妙,只得抓紧在廊下追赶,盼着比他早一步回到秦裕林的院子。
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回到那时已听到屋内传来打斗声。
玄机破门而入,看到秦裕林在与一身穿夜行衣的人在打斗,不是裴衍还能是谁——
“有刺客——”
玄机大吼一声,拔刀迎上裴衍长刀,秦裕林已然体力不支,得到玄机相助后人撑着床榻大口喘气,玄机已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好在他的叫喊声引起刺史府的骚乱,温成祁一醒来便叫人赶到秦裕林的院子,抓捕玄机口中所言的刺客。
眼见赶来相助的护卫越来越多,裴衍狠瞪靠在床榻边奄奄一息的秦裕林,翻身跃出窗台,跳上房顶后他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世子爷,您没事吧?!”
屋内霎时亮起灯盏,来到秦裕林面前看到他面色苍白,后背有鲜血流出,连带着温成祁的脸色都变苍白。
要知道即便秦裕林不是孝仁太后的眼线,亦是秦恒公的公子,身上流着皇室血脉,若是真有性命之忧,不是他这一个小小的沧州刺史能承受得住的。
话刚问完,只见秦裕林面颊颤了颤,眼皮子重重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