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早已在沧州城外候着温成祁派去玉都的探子,烈马驰骋而过时,一道白刃自那人的脖颈划过,人头落地的瞬间,烈马受惊仓皇而逃。
玄机上前去探那探子的胸口,搜到了温成祁的亲笔手信。
手信一交到秦裕林手上,立刻被他烧毁得一干二净。
忐忑不安的温成祁尚不知自己派出的探子一出沧州城便被人灭了口,还想着一边等那探子带回消息一边处理秦裕林口中所言的善后之事。
没过两日,秦裕林到刺史府的消息传到水部司中,亦是传到萧允卿耳中。
他便明白,姜柔并非是独身一人来到沧州,而是与秦裕林同行,是以才能躲过孝仁太后的追杀。
而姜柔瞒着自己,不过是怕自己会寻秦裕林的麻烦罢了。
“侯爷,要不要查一查那秦裕林的身份?”
临风站在一旁,若秦裕林真是孝仁太后派到沧州的眼线,他们的对手便又多了,想搜刮到孝仁太后收敛钱财的证据只会难上加难。
“不必查了。”
萧允卿却好似胸有成竹般,阻止临风去动这个念头,紧接着道:“他若真是孝仁太后的人,知道我们在沧州必定不会大张旗鼓将自己到刺史府的消息放出来。”
萧允卿能察觉得出来,秦裕林身在刺史府的消息乃是他自己传出来的。
“只怕他是要告诉我们他在明,让我们将在暗的消息遮掩好,给我们多争取些时日。”
尽管对他和姜柔一道来到沧州的事多有不满,可萧允卿还是对他的做法极为称赞。
两队人马暗中配合,想必不日便能将沧州这盘棋局给盘活。
就在秦裕林入住刺史府没几日,裴衍后脚也来到刺史府上。
恰好秦裕林也在,裴衍本想将此次来意言明给温成祁,不料话还没说出口,便见秦裕林摇着手中玉骨扇往内堂而来。
“世子爷怎么来了?”
温成祁起身相迎,这段日子他将秦裕林照顾得极好,他伤口虽未完全愈合,但整个人气色好了许多,不似刚到刺史府时那般虚弱。
只是他平时不常到前院来,今儿个不知怎么了,竟心血来潮寻摸过来。
“听说刺史府上来了贵客。”
秦裕林言明自己乃是得知府上来人方过来瞧瞧。
“原来竟是裴將軍。”
秦裕林像是见到老熟人一般,方才还掖紧眼神都变明亮几分。
“秦世子也在这儿?”
裴衍的神情顿时变得好看起来,唇角不轻易间撇过丝轻嗤。
“本世子来得比你还要早好些日子呢。”
“怎么?裴將軍是来替陛下办事的?”
秦裕林反将裴衍一军,将他置于风口浪尖上,挑起温成祁对裴衍的怀疑。
裴衍暗道不好,便也只得暂且压下心底这口气,笑问:“那秦世子又怎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