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柳如烟光着脚丫上岸后,姜柔将那条深褐色的男子腰带扔到她面前。
想到自己衣衫不整晕倒在船上,身边又散落男子之物,柳如烟霎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是你,是你自己与外男幽会,却要反过来栽赃到我头上——”
柳如烟震怒不已,想不到自己多日来的筹谋会在今日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与外男幽会?”
“柳姑娘没有证据便不要胡诌——”
姜柔冷冷呵斥:“倒是你,青天白日来到这荷花池上做了什么,这儿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瞧见了!”
柳如烟稍稍抬头往四周一瞧,发现福生和荷香都被姜柔的人堵住了,此刻正像审犯人般审问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几日我看到的竟都是你精心设计的,你便是为了等这一日——”
马球场上传出的谣言令柳如烟怀疑姜柔与秦裕林真的有私情,是以才会在自己亲眼瞧见秦裕林出现在长林王府上后深信不疑。
想不到最后还是棋差一步,被姜柔算计了!
“柳姑娘既然不守贞操,那便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罢,等侯爷回来我自会同他禀明!”
处置完柳如烟,姜柔直直瞪向早已吓得六神无主的荷香:“至于你,私自将外人带入长林王府,这府里是容不下你了。”
“夫人,夫人,奴婢不是有意的...”
荷香跪在地上重重磕头。
“李嬷嬷,将她打发给人牙子卖出玉都,日后不得再踏入玉都半步——”
姜柔冷冷吩咐一旁的李嬷嬷。
李嬷嬷点点头,叫了两个护卫上来,将还在苦声求饶的荷香拖出后花园。
半炷香后,派去搜查府上有无东西丢失的嬷嬷和护卫都回到姜柔面前,禀明府上均无物品丢失。
“算你们走运——”
紧接着,姜柔吩咐那几个护卫盯着柳如烟和福生离开长林王府,便回了枕云苑。
刚回到屋内,只听见屋内传出阵抚掌声。
秦裕林从内室走出来,眼尾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姜小姐果然好手段,不到半个月的时日,便将这府上最难缠的人给除了。”
即便柳如烟是赵无冕的人,姜柔用她偷人的缘由塞回赵无冕手中他也说不得什么。
“多亏了有秦世子相帮。”
姜柔给他倒下杯热茶,脸色比以往任何时候见到秦裕林都要好看,甚至带了丝谄媚,显然是知道和他结交的好处了。
“既然如此,姜小姐可想好要如何报答本世子?”
秦裕林猝不及防凑上前,几乎要贴到姜柔面容上。
“秦世子想要什么?”
姜柔不动声色往后挪动,笑脸相迎。
“本世子想要的你未必给得了。”
他这话里有几分试探的意味。
“既然妾身给不了,世子还是莫要说了。”
姜柔也不惯着他,垂眸呷下口茶水。
“没诚意。”
秦裕林坐回原处。
“算上今日之事,你欠本世子三个人情!”
仰头饮尽茶盏中的茶水,秦裕林搁置下茶杯,衣摆一甩,人快步走出她屋子。
姜柔盯着消失的人影,眸色渐深。
恭亲王府。
柳如烟和福生双双回到府上,赵无冕面上浮起丝丝怒色:“你们俩个居然连个后宅妇人都斗不过?”
姜柔在赵无冕的眼中,不过是有点姿色和谋略的后宅妇人,但却想不到她竟然连柳如烟都能蒙骗过去。
“王爷,奴婢特意瞧清楚与她幽会的是秦裕林才让您派人过去抓人,不想连日来奴婢所看到的都是那姜柔精心设计的,奴婢敢保证奴婢没看错人!”
不管姜柔如何栽赃,柳如烟都笃定自己看清楚秦裕林确实出入过姜柔院落。
萧允卿不在府上,姜柔和秦裕林联起手来将她赶出长林王府,俩人之间的关系如何已然昭然若揭。
“你是说,姜柔精心设计让你掉入陷阱不假,与秦裕林红杏出墙亦是不假?”
赵无冕面上怒色消退几分。
“奴婢若有半句虚言,必定不得好死——”
柳如烟举手抬过头颅发誓。
她对自己忠心耿耿,这点赵无冕心知肚明。
“行了!”
赵无冕负手,沉眸道:“萧允卿消失这么多日必定是出了玉都城,他将姜柔留在府上想必是要遮掩他出城的消息。”
“她如此帮萧允卿,只怕有人比我们还要着急。”
“你抓紧入宫一趟罢,将你知道的都告诉太后。”
赵无冕看向皇宫的方向,命柳如烟入宫去将功赎罪。
“是。”
柳如烟未有迟疑,趁着天黑前坐上去宫里的马车。
马车停到宫门处时,暮色渐渐笼罩整座皇宫,柳如烟身披斗篷递上手中令牌,往凤鸾宫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