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你怎么不在轿子里好好待着?”
裴衍又气又恼,却只能压住怒火,心平气和看着她,仿佛不觉得自己有错。
“我好好待在轿里你就能同姜柔亲近了是吧?”
“明明方才还和我...”
知道那些事不能拿出来摆在台面上说,姜媚儿骤然咬住舌头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裴衍心虚般解释。
“那她为何会躺在你怀里?!”
姜媚儿边骂着边将裴衍从轿内拽出来,姜柔靠不住裴衍,身子倒在软垫内,听到耳畔传来姜媚儿怒气冲天的叫嚣,不由得勾起唇角。
裴衍无暇顾及姜柔,唯有被姜媚儿拖拽着往外走。
“媚儿,你先别激动,这儿可是你家府门前,若是被世伯他们听到动静声,那谁都别想好看。”
裴衍用不算大的声量警告她。
“裴哥哥这话倒是提醒媚儿了。”
“明明是你左右摇摆玩弄我和二姐姐,今夜你要不给我个说头,我便将你我的事闹到家儿去——”
裴衍一拖再拖,今夜又识破他真面目,姜媚儿醋性大发与他撕破脸面,若是能借此机会将他们二人的亲事定下来,就算是丢尽姜家脸面她也不觉得可惜。
“你简直不可理喻——”
眼见姜媚儿如此刁蛮,裴衍心生无奈。
姜柔没功夫看他们闹,命霓裳驱使马车从府门前离开。
裴衍眼睁睁看着马车渐渐行远,忐忑不安的心跟着冷下去。
“裴哥哥还想去追么?”
姜媚儿抓住他衣袖威胁:“明日你便到姜家来提亲,你若是不答应,这会儿就跟我进家去见爹爹娘亲——”
裴衍别无他法,既然在姜柔面前装不下去,唯有答应了姜媚儿,稳住她心绪要紧。
须臾后,他点点头。
见他答应,姜媚儿脸上恼意方消散几分。
闹完已是后半夜,林氏从兰芳庭回来栖霞苑没见到姜媚儿的身影,派人去打听知道姜平川也偷偷溜出了府,便知道这两兄妹是串通好的。
她正欲派人去将他们寻回来,忽见姜媚儿行色匆匆从外面回来,脸上还犹挂着恼意。
“你去哪儿了?”
林氏厉声质问。
“娘亲就别问了。”
在外边闹了一场,姜媚儿正心烦意乱着。
林氏哼声:“你便是不说我也知道,定是又去找裴衍去了,他到底什么时候来家里提亲?!”
见姜媚儿每日舔着脸去寻他,林氏气就不打一处来。
“娘亲放心好了,他明日便来——”
好在方才抓住机会让裴衍答应了她,姜媚儿此刻方能给她个交代。
“最好是——”
明日乃新岁第一日,若是裴衍能在明日来提亲,倒不失为一个好日子。
再在栖霞苑坐了一会儿,确保姜媚儿说的话没有疏漏后,林氏方起身离开。
处理好一个,她还要处理另一个。
眼见到了丑时仍不见姜平川回来,林氏有些坐立不安。
后半夜实在等不下去,才方妙蝶伺候自个到榻上去睡。
隔日,却见妙蝶慌慌张张从外边跑回来,同林氏禀告说姜平川出事了。
“川儿出什么事了?”
林氏连忙套上外衫从内室出来,身上外衫尚未穿齐整便忙不迭问妙蝶。
“四公子他,他被抓了...”
妙蝶吓得跪到地上回话。
“你说什么?!”
“好端端地怎会被抓?!”
林氏亦是被吓到了,差点要站不稳脚跟,好在扶住身旁椅背,这才勉强坐在椅凳上。
“听从天香楼偷溜回来的四喜说,说四少爷在与齐家二公子、崔家六公子的宴席上大放厥词,竟说当今圣上不如恭亲王,说后梁江山能得以安定全倚仗恭亲王在背后辅佐。”
妙蝶支支吾吾将四喜说的话转达她。
听完,林氏几近昏厥,人靠在椅背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妙蝶没听见动静声,连忙起身将林氏扶回榻上,让她靠在软枕上缓神。
“去,去将老爷叫过来——”
缓过神来的林氏催促妙蝶。
“好——”
妙蝶点点头,麻溜往外跑。
姜父过来见到林氏这副模样,只以为是她身子不适,正要关怀忽见林氏放声大哭:“老爷,你一定要救咱们的川儿——”
“川儿?”
“川儿怎么了?”
姜父尚被蒙在鼓里。
“他被府衙的人抓起来了,是四喜跑回来报信的。”
林氏凄凄戚戚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