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最近在家里清闲，做几盒应该不麻烦吧？”

——

正午的阳光灼热刺目。

程玉站在中建大厦前，手中的鎏金食盒在烈日下泛着晃眼的光，身边跟着白亿柔。

“夫人，这边请。”

从前谢延在公司时，程玉也不是没来过。

助理得知程玉大驾光临，很快下楼迎接，程玉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惊动旁人，白亿柔也在旁边温婉的笑笑。

会叫上白亿柔，程玉是有两分打算，一方面，白亿柔在中间充当润滑剂，不至于冷场，让儿子责怪自己贸然前来；另一方面，有外人在，谢斯衍就算再想发火，也要压着。

电梯上升的短暂时间里，程玉透过镜面墙整理着鬓发。

食盒里装着今早现做的糕点，荷花酥的酥皮还保持着温热，这时候吃最好，程玉边整理边问，“少爷在开会吗？”

“谢总他……”助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正在办公室。

这会儿是上午十点，在办公室不奇怪，只是……

程玉不太赞同地问，“听说他上个周末都留在了公司，太辛苦了，你们也不劝着点……”

助理温和地笑笑，表示明白了。

顶楼走廊静得出奇。

程玉的羊皮鞋跟踩在手工地毯上，没发出半点声响。当她握住办公室的门把时，发现门竟是虚掩着的——

“斯衍，我跟亿……”

门被推开的瞬间，程玉未完全出口的声音戛然而止。

鎏金食盒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

层层叠叠的糕点滚落出来，枣泥馅在纯白地毯上洇开一抹红，像胭脂。

窗前交叠的身影骤然分开。

慕嘉的嘴唇泛着水光，急切地推开人闪躲开，领口歪斜，白皙脖颈上还留着吻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斯衍几乎是本能，立刻将人护在身后，镜片后的眸光从迷乱到清醒只用了不到一秒。

“妈。”

这一声唤醒了程玉。

程玉看着儿子下意识护住对方的手臂，拧拧眉。

白亿柔也没料到这个时间过来，会撞见这一幕，她目光定定落在被护着谢斯衍身后的人身上……

虽然只瞥到一眼，但她无比确定是谁……

可是，她回来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

程玉就像没看到一样，弯腰捡起食盒，声音出奇地平静，手将滚出的糕点捡起来，助理赶忙过去伸手接过。

“既然你在忙，我们就先走了。”说完，拉着白亿柔，转过身，余光瞥着那女孩悄悄攥住了谢斯衍的衣角。

那个曾经被她亲手送走的女孩，如今正仰头望着她儿子，眼里盛着程玉从未见过的光亮。

有时候，小情侣还真是拆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