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嘉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软在谢斯衍怀里。

她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胸膛传来的热度。

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每一下，都像是在宣告他的投入。

两年前，她拿着程玉给的条件选择离开，无论如何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还会以这样的姿态重新回到这个怀抱，当时她天真地以为，只要离开，就能斩断一切。

原来是不能斩断的。

谢斯衍修长的手指，绕过她的头发，摁着她的后颈。

这个看似温柔的动作，却让她浑身战栗，慕嘉情不自禁，揪着他的衬衫衣领，等被松开，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她猛地跟他拉开距离，捂住自己的脸。

谢斯衍已经起身，手指无所谓地拎起放在旁边的西装外套，像是跟在场的其他人交代，“走了。”

全场自然没人敢说什么。

看这样子，再不走，接下来的内容，他们也不好继续围观了哈。

“哥，嫂子，路上慢点。”

慕嘉脸色发烫，迅速低着头，跟在谢斯衍身后出去了，也顾不上打招呼了。

等一双身影消失在视线内。

包厢里的众人才恍然大悟——难怪今晚谢斯衍破天荒赴局，任由威士忌见底也不喊停，还这么平易近人，看上去心情不错。

慕嘉当年拿钱走人，不光是让谢斯衍感情受挫，更是可以说让他在整个圈子颜面扫地——

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上流圈子里，任何信息都不是密不透风，时间久了，大部分都能得到一些西澳西。

程玉用钱摆平谢斯衍的白月光，对方果断选择事业拿钱走人，两年时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基本也都知道了，还种花边新闻，还被添油加醋传了无数个版本，即使谢斯衍再清冷不食人间烟火，难道还真能免俗？对这种事完全不在乎么？

而现在，还有什么能比当初抛弃自己的人，低下身段主动回来，更爽的呢？

——

金悦会所，一楼入口的鎏金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闭合，将里头的纸醉金迷尽数隔绝。

深秋的夜风，裹着凉意袭来。

慕嘉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抬眸望着前方那个挺拔的背影。

走出会所，他随意套上了西装外套，里头是一丝不苟的衬衫，走得很快，倒是完全不像是方才酒醉的样子了。

“谢斯衍！”

慕嘉小跑着下了台阶，有点气喘吁吁。

夜风将她的碎发吹乱，针织衫的袖口被风灌得微微鼓起。

前方的人终于停下脚步，终于转身，霓虹灯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虚幻的光晕，像幅随时会消散的剪影画面，慕嘉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刹住脚，指了指，“我的车……停在另一边。”

他们走错方向了。

方才包厢里那些暧昧的、热烈的氛围，此刻被夜风吹散，慕嘉走在他身旁，有些别扭。

她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那只手骨节分明，腕骨线条明晰，在路灯下泛着冷白的光。

慕嘉正想着，要不要主动上前去牵一下，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慕嘉就感到耳尖发烫。

她悄悄蜷了蜷手指，针织衫袖口被攥出细小的褶皱。

正犹豫着，谢斯衍忽然回过头来，低沉的嗓音裹着夜风的凉意，“学会了么？”

慕嘉脚步下意识僵立在原地。

用了两秒钟，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