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两秒。

“啪”地一声，慕嘉把桌子旁边的座机，给挂断了。

那声脆响，在安静的办公区里，有几分刺耳。

玻璃窗外，几个同事闻声都抬起头，看到是她挂的电话后，又识趣地低下头去。

慕嘉深吸一口气。

玻璃倒映出她发烫的脸颊，她机械地低头，想整理一下桌上的文件，借此来整理思绪。

但显然，小林没给她这个机会。

“慕总监……”小林怯生生地敲着门，手里捧着需要签字的文件。

“进来吧。”

慕嘉说完，看了她一眼，沉默地拿过文件，安分地在每一页需要签字的地方签上自己的名字，签完后，她指了指旁边座位，“坐，我有点话要跟你说。”

“职场上，有时候难免，会撞破一些领导的私人事件。”只用了短短几分钟，慕嘉就果断决定，将所有问题，都推到谢斯衍一个人的身上。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她决定先把自己摘出去，于是颇有共鸣地开口，“唔，这些身居高位的男人，总归是有点变态的，那天我检查那封邮件，也是吓了一跳……”

小林倒吸一口冷气，思考了两秒，随即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原来您也是被误发的，我还以为……”

慕嘉郑重其事地点头。

小林看着她，忽然认真地开口，“不过，我觉得，也不要这么说我们谢总。”

慕嘉，？

“我们谢总是个正常的成年男人。”

“……”

“成年人嘛，有几个不看片的。虽然说内容是有点劲爆……这不是，正说明谢总的身体恨健康？不是别人说的那样，两年都没有交往女朋友……”

合着还是个谢斯衍的脑残粉？

慕嘉复杂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女孩身上，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有点不知道怎么继续开口了，于是就只能生硬地点点头。

“是挺健康的。”

她想起那天，在洗手间内，就这么抱着，对方就能起反应，林簌簌为他的身体担心，那真是大可不必了。

“嗯，”小林重重地点点头，“中建集团，一定会后继有人的，”一通话快速说完，小林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试探起身，“那，不打扰您了？”

电光火石。

在小林正准备走出门的前一秒，慕嘉脑海里忽然闪过什么，叫住她——

“你薪水，真的有五十万么？”

她撑着脸庞发问。

“五十万？”小林震惊地睁大眼，慌张摆手，“慕总监，你听谁说的，我才进公司几年，薪水总包，也才二十万出头，就算加上奖金……”她肯定地摇摇头，“那也远远没有。”

慕嘉，“……”

所以是他的小迷妹，知道会给他打掩护，薪水都记不清楚了，就随口诓骗自己没可能泄露出去。

——

秋日的余韵，在街头巷尾拉长。

慕嘉享受难得的秋高气爽，在街头走着，没等拐入一家小店，眼前突然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慕嘉……小姐？”

慕嘉转过身，目光顿了顿。

谢泠那张白生生的脸，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她跟前。

手上没拎包，看样子也是出来逛街的，目的地似乎，还跟她是同一家耳环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