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显然打的是慕嘉的脸。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了敲。

忍了又忍，宋明西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嘉嘉，你跟谢斯衍……”

慕嘉也听见了外放的声音。

“只是下班碰见了，”慕嘉轻声说。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空气里还残留着从谢斯衍车内带出来的冷杉味道，摇了摇头。

他今天这一出实在幼稚得可笑——

先是执意要送她回家，转头就带着叶蓁高调现身晚宴。这种拙劣的表演，活像是……

分手后急着证明自己过得更好的中二小男生。

慕嘉在心里默默这么想，却觉得心脏有片刻的酸涩，谢斯衍这行为，大约出自一种不能认输的心态——

类似于分手后，要在前任面前表现自己过的多好、多轻拿请放，但他其实不用这么做的。

慕嘉垂下眼眸，长睫在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她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会在谢斯衍开了顶级天窗的优越人生里，占据多重要的份额。

落地窗外，霓虹灯将城市映照得光怪陆离。

宋明西出门时，没想好安慰闺蜜的措辞，反而听到周叙在接谢斯衍的电话，“过去？”

“什么时候。”

——

“看这边！”

游轮晚宴拍卖会现场，记者们的镜头，长枪短炮地对准在场的当红影星们。

女影星恰到好处地侧首，红唇几乎贴上旁边人的耳廓。

男明星配合地低头，喉结在领结下微微滑动。

谢斯衍却隐匿在镜头拍不到的阴影里，目光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落在远处海平面忽明忽暗的灯塔上。

海浪波涛汹涌。

晚上八点。

慕嘉才从周宅离开。

离开之前，周叙观察着她的神色，宋明西在一旁斟酌言辞，“嘉嘉，改天我给你介绍个更好的！对了，柳医生医院里有位海归精英……”

慕嘉摇摇头。

“我没事，明西，”说完，又客套地看了一眼周叙，“明西，周总，我先走了。”

“诶，拜拜~”

身影离开视线内，周叙被宋明西抬脚，踹了一脚。

“滚去跟你哥们儿狼狈为奸吧，今晚别回来了！”

——

周叙乘坐快艇赶上，被海员谨慎地拉上游轮。

过了凌晨，夜幕深沉，咸涩的海风裹挟着浪花的湿意拂过甲板。

周叙应酬了一圈，玩闹够本，晃到谢斯衍身边，啧啧摇头：“别费心了，人家眉毛都没动一下，压根没在关注你。”

“你玩这套也太幼稚了~”

谢斯衍指尖的雪茄骤然停顿，烟丝簌簌落在定制皮鞋上。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目视着远处风波不定的海平面，冷声开口，每个字都像淬了冰，“我还惦记前任？”

说着，径直转身俯瞰整片海域，领针在月光下折射出锋芒，“都过两年了，心动款换一打了好吧？”

那睥睨众生的姿态，还真的没任何欲盖弥彰的狼狈。

周叙慢条斯理地抿了口酒，给他竖起大拇指：“你行。”

说完，他一时间也有点不确定，“不是，你不喜欢人家，费劲儿把人家从美国搞回来？”

越说，越激动，索性背靠在栏杆，“来你说说——”

“你心动款，换哪一款了？”

想到宋明西这一阵子的奔波，周叙啐了一口，这人要是压根不惦记，他们不费心了好吧？

远处灯塔的光，扫过游轮甲板。

照不出两人之间无人窥见的暗涌。

谢斯衍干脆地转过身，“跟我来。”

周叙拧眉：？

“不是要看心动款吗？”谢斯衍凉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