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谢斯衍沉默了一会儿，拨通一个号码，沉着嗓音，“给我查一下，慕嘉现在在哪儿。”

——

飞机降落在洛杉矶国际机场，是下午三点。

小窗刚打开，刺眼的阳光，就透过舷窗洒进来。

慕嘉眯起眼，看着跑道上蒸腾的热浪。

——这里，跟芜州阴雨绵绵的天气截然不同。

她提前定好的公寓，位于LA一栋安保森严的高层，推开落地窗，就能望见远处的好莱坞山。

第一天晚上，慕嘉蜷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睡在落地床垫上，听着楼下警笛声与街头艺人的萨克斯风混杂在一起，直到凌晨，才昏沉地睡去。

迷迷糊糊中，还在想着自己此刻在异国他乡，命运真奇妙。

适应新生活的节奏，比她想象的快。

次日清晨，阳光穿过百叶窗。

慕嘉爬起床，给自己煮了一杯黑咖啡，端着杯子站在阳台，看楼下西装革履的金融精英们匆匆走过，享受难得的度假时光。

因为无聊，慕嘉给自己申请了一个学位，时间紧急，她没准备，所以未考出语言成绩，先就读了语言学校。

有语言课上的同学，约她去SantaMonica海滩。

慕嘉坐在海滩上，看着旁边的老旧摩天轮旋转。

——

“谢、谢总，慕小姐出国了，我这里调到一份出入境记录……”奉命去调查的人回复地很快，但嗓音有些结巴，“可能跟夫人有关。”

谢斯衍的指节骤然收紧，握着的笔尖，在文件上洇出一团墨迹。

“说清楚。”

“是昨天的航班，目的地洛杉矶。”调查员咽了咽口水，“购票信息显示……付款方是谢夫人名下的基金会。”

办公室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谢斯衍缓缓松开钢笔，金属笔身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中建集团总部办公室内，谢斯衍眯着眼睛，周围气压降低了几个度，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笑了一声，夹杂着自嘲。

原来在这里等他。

订婚才是开始，而不是解决的关窍。

“继续查。”他声音十分平静，带着浓重的压迫感，“我要知道程玉给她安排在了什么地方，住在哪个区，具体地址在哪儿。”

京市往年在这个季节，暴雨总是不期而至。

谢斯衍抬眸看着外面阴沉的天气，心动怒意涌动。

原来那天晚上的主动，不是什么和好如初，是告别。

电话对面，还在犹豫着询问，是否要避开夫人，谢斯衍已经按下内线电话：“备车，我要回老宅。”

他扯松领带。

眉眼的褶皱若隐若现，“顺便通知北美分公司，近期可能过去视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