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嘉反而有些局促了。

悻悻收回手，今晚过后，他们只见就桥归桥、路归路了，想到这点，她声音带着事后的绵软，提起一件事情：“谢斯衍，上大学时，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冷？”

如果当初不是他对自己那么冷，可能他们早已经……

谢斯衍微闭着的眼缓缓睁开，垂眸看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慕嘉换了个姿势，视线躲避。

“就是突然想起来，”

她轻轻哼了一声，“那时候我想邀请你去听音乐会，你之前我提前演练了多少天吗？结果你连正眼都不给我一个，好高冷啊……”

大部分女人，都会有事后算帐的习惯。

谢斯衍没想到，这劫数来的这么迟，偏偏在他最松懈的时候。

他眯了眯眼眸，选择了最稳妥的答案：

“忘了。”

慕嘉瞬间抬起来脸，瞪着他，下一秒，起身下床，将地上的衬衫捡起来，丢给他，“你走吧。”

慕嘉的身体一僵。

下一秒，她猛地从他怀里起身，丝绸被单从肩头滑落，露出斑驳的红痕，谢斯衍下意识伸手去拉她，却被她甩开。

慕嘉赤足走下床，弯腰捡起地上的衬衫。

“你走吧。”她头也不回，径直把衬衫丢在了他身上。

谢斯衍将衬衫随意丢到一旁，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人从地上拽回怀里。他的掌心滚烫，力道大得让她微微吃痛，嗓音沙哑，“我错了。”

慕嘉挣扎的动作一顿。

“你想听真话，”他低头，鼻尖几乎贴上她的，“还是假话？”慕嘉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情绪，仰头与他对视，几乎毫不犹豫：

“真话。”

不论真假，都是告别了。

她怎么可能还听假话？

谢斯衍手臂收紧，将她整个人按在胸口。

慕嘉听着他的心跳声，然后缓慢说出答案，一字一顿：“因为那时候，我跟白亿柔处于感情萌芽状态。周围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默认我们将会是一对。”

慕嘉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们当时在一起吗？”

谢斯衍喉结滚动，目光游移了一瞬。

“算是。”

原来是这样。

那时候他们在一起，所以她选的时间，很不凑巧。

但是不凑巧能怎样呢？

再早一些，她还在芜州，不懂打扮、也不够漂亮，即使那时，父母答应让她随着姨父他们来京市读高中，他估计也不会瞧见灰姑娘一样的她。

“好。”

这个简单的音节，像一把刀，干脆利落地斩断，所有的过往。

得到了自己在跟他纠缠之后、一直想问的答案，慕嘉觉得自己也没有遗憾了。

以前，慕嘉是有执念的。

她不相信睡一觉，能让一个对自己丝毫不感兴趣的男人，对自己转变看法。

也不是她骄傲。

她觉得最起码，谢斯衍能被自己吸引，这副身材脸蛋是符合他审美的吧？

所以为什么大学时，他没有接受她？

原来那时候，他身边有白亿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