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沉默地起身，朝里屋走去。

不一会儿，谢泠拎着医药箱出来，从里面翻出碘伏跟纱布，以前陈苻嵇替她教训上学路上遇到的混混，受伤，她就学着给他清理过伤口。

她遵循记忆，拉过白亿柔的手，拿棉签沾着碘伏、清理伤口后，才低头替她包扎。

白亿柔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还是朝着手机屏幕的方向。

她脑海里回荡着沈星初发过来那句话——

【亿柔姐姐，他们是大学同学，你知道吗？】

——

白亿柔忽然站起身。

因为动作太急，起身时带翻了桌上摆放的茶杯，茶水泼在桌布上，她也没顾上去收拾，一向妥帖的作风消失不见。

“怎么了？”谢泠一怔，不禁抬起头来看她。

白亿柔摇摇头，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她很勉强地冲谢泠扯出一个笑，没有看谢母，径直转身，往屋里走去。

透过落地窗。

谢泠看到白亿柔站在屋子里的饮水机前，抬手给自己接了一杯白开水，然后就这么呆立着，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站了好一会儿。

程玉也跟着，担忧地朝屋子里看，“这是怎么了？脸色突然那么难看……”

谢泠摇摇头。

程玉看了一会儿，视线从白亿柔身上挪开，忽然转过头，目光落在谢泠身上，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去美国……事情都办好了？”

一瞬间，谢泠绷直脊背，连带着肩膀线条，都僵硬起来。

这种被审视的感觉，就好像，程玉知道了什么一样。

这句话虽然问的平常。

程玉的语气也很波澜不惊，但越是平静中，越蕴含波澜。

谢泠轻“嗯”了一声，抿了抿唇，继续将散落的棉签，一根根收进医药箱。

“办好了就行。”

程玉笑笑，但眉眼之间，却没有分明的喜色，反而是严肃：“你哥哥的订婚宴，论理你该来。不过咱们家不在意这些……”

“谢谢小婶婶。”

——

谢泠找了个借口，很快往屋内去了。

将医药箱放回原处时，白亿柔已经恢复了往日优雅从容的模样。

她站在窗子前，阳光透过纱帘，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她侧脸的线条柔和，一如既往。

“宝宝最近夜里还闹吗？”

谢泠放好医药箱，问候白亿柔。

白亿柔转过身，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好多了，就是白天总爱让人抱着。”

谢泠喜欢小宝宝，最近心情不好，也需要散心，“那我明天去看看他？正好新买了几件小衣服。”

白亿柔点点头，两人很快约好时间。

窗外。

程玉透过玻璃，静静注视着屋内交谈的两人。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将桌上刚才被白亿柔碰翻的茶杯，扶正，抬手拨打了一个号码：

“帮我查一下，谢泠去美国的时候，都见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