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宁真心实意相赠,云菅自然不会推拒。当然,如果宜宁不是真心实意的,云菅也不会拒绝。
送都送了,哪还有再还回去的道理?
云菅将马场那处已经做了更改的地契收好,对着宜宁很是温柔体贴的关怀道:“表妹也不是外人,我就不客气了,这份新婚礼物我很喜欢,谢谢表妹的用心。”
宜宁弯了唇,眼里带着几分淡淡的喜悦和骄矜。
云菅又说:“父皇还有至少十天才动身呢,你怎么这就走了?姑母呢?你们都一同走吗?”
宜宁点了头:“我和母亲的身份变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与御驾同行。舅舅和外祖母能准我们来,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泽了,我们也不能得寸进尺,叫舅舅不好做。”
“我和我娘提前走也没有什么不妥,身边有护卫跟着,一路都很安全。期间走走逛逛,也挺自在。”
宜宁说这些话时,神情很平静,也没有任何不甘和自怨自艾。
云菅看着她,忍不住叹:“宜宁,你是真的长大了。”
宜宁笑了一下,语气还是傲娇的:“人都是要成长的,我若再愚蠢下去,恐怕就连表姐都不愿和我往来了。”
“那怎么会呢?”云菅看着她认真道,“且不说你我之间有着斩不断的血缘关系,单是我们不打不相识的过去,还有共同经历的周家、威远侯等糟心事,我们之间的情分也是旁人比不得的。”
“你能成长这是好事,想必姑母和皇祖母瞧见了,也觉得欣慰。但作为姐姐,我只希望你能快乐。”
“宜宁,你能健康快乐,就是最好的了。”
这一番话说的宜宁红了眼圈,但她害怕被云菅看见,便连忙转过了身去。
“我知道了,谢谢表姐。”宜宁的嗓音有些暗哑,“表姐也是,要健康快乐。”
云菅郑重点头:“好,我会的。”
宜宁送完东西,就匆匆走了。
她走后,云菅将马场的地契又展开看了一遍,看完后喊来曲静伶,叮嘱道:“把路上埋伏宜宁和追杀的人都撤了!”
曲静伶一点儿都不惊讶:“是。”
云菅想了想又说:“我做的那些果酱、鱼干,还有果酒都保存完好吧?装一部分送到宜宁那里去。告诉她,这是我特意为她和姑母留的。”
寻情在旁边听到这话,迟疑着提醒:“主子,鱼干保存完好,但果酱应该不能吃。还有果酒……时间太短了,也还不能喝。”
“没关系,这是我的一番心意嘛!她们带回瑞昌,等能吃了再吃就是。如果半路东西都坏了,她们自会扔掉的。但我的心意,一定要被宜宁看到。”
“寻情,你千万不能小气,毕竟表妹可是送了我一处很大很大的马场。若是光说马场你可能没什么感觉,但如果我说,这马场里还有三十几匹上等好马的话,你是不是会觉得我送这些东西都是应该的了?”
“礼尚往来,要大大方方的嘛!”
寻情:“……”
是是是,送东西应该的,大大方方也是应该的。
宜宁也是不容易,一处马场终于换来了主子的一点良心。
只是良心虽有,但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