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云菅抬起头,视线从两人脸上划过。
这二人是陆妈妈送来的,周婆子将她们从一众人中挑了出来。说能力有但不足以胜任大丫鬟,就放在了二等丫鬟的位置上。
平日里云菅与她们交流不多,但私下观察中,也知道这二人是妥帖周到之人。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观察有误。
云菅也不绕弯子,直接把荷包放在了桌上:“冰花宴之前,你们谁接触过这只荷包?”
红珠绿珠抬头去看,片刻后,绿珠先说:“奴婢没有。”
红珠紧接着也说:“奴婢也没有。”
寻情冷声道:“仔细想想,若是事后小姐再查出来,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两人顿时紧张起来,绞尽脑汁片刻,到底还是摇了头。
云菅见她们神色不似作假,便又看向寻意。
寻意直接跪下,道:“是奴婢失职!”
冬儿和草儿不明所以,却也立刻跟着跪下。
屋子里瞬间跪倒一片。
云菅扫视着众人,也许是对方擅长掩饰,也许是确实无可指摘,总之没看出任何一个神色不对的。
她便捏着荷包,慢条斯理的说:“因为这个荷包,我被卷入了一桩命案。若我因此入狱,你们作为西竹院伺候的人,是什么下场,应该心里清楚。”
“所以,再好好想想,和这荷包有关的任何事任何人,想起来都可以说。”
众人变了脸色,寻意更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好久之后,冬儿才试探着开口:“小姐,奴婢、奴婢想起来一件事。”
云菅看向她。
冬儿已经吓白了脸,却还是强装镇定道:“寻意姐姐绣这荷包时,差了几样线,奴婢便去绣房领了线。因为奴婢绣工不好,怕拿错了颜色,便拿了寻意姐姐画的图样子。”
云菅已经明白了:“有人看到了这图样?”
冬儿白着脸道:“那天在绣房里的人,除了几个绣娘外,还有陆姨娘院子里的芳草。芳草知奴婢和大公子……的过去,对奴婢阴阳怪气,奴婢便和她发生了几句口角,期间也撕扯到了那图样子。”
其实冬儿不确定芳草有没有看到图样,但她们争吵期间,几个绣娘都躲得远远的。
要说能看到图样的人,除了芳草外,她实在想不到别人了。
云菅听到这里,缓缓点了头:“寻意绣好荷包后,无人再动过这荷包吧?”
其他人都忙说没动过,寻意也说:“小姐的贴身衣服紧要,奴婢都是看好的,万不可能有人翻了去。”
今日周婆子能进屋,都是寻情交待过要刻意纵容的,不然怎么也不可能叫她拿了一支银簪去。
事情瞬间变得明了。
云菅叫几人起身,言语温和下来:“非是我不信任你们,只是事关重大,若我出了事,你们几个丫头都逃脱不了干系。所以若我们院子里有人吃里扒外,必得早早处理掉。”
众人连忙点头,表示理解,只有冬儿惶惶不安。
云菅叫绿珠红珠退下,这才看向冬儿问道:“芳草原来在哪里伺候?”
府中的人冬儿最了解,她忙道:“在大公子的书房里伺候,大公子抬了姨娘后,她就去伺候了陆姨娘。”
云菅挑眉。
男主子的书房丫鬟,却被安排去伺候妾室,这可不算是个好差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