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丝礼上,许若谦说他没有想好与钟绿芙往后的路要怎么走,那会儿夏侯纾是打心底鄙视他,也替钟绿芙捏了一把冷汗,所以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但是如今看到许若谦为了钟绿芙竟然敢舍命相救,甚至伤成这样了,心里都还惦记着钟绿芙,她突然就不想反对了。
“我知道你担心绿芙表姐,但是现在,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夏侯纾撇撇嘴说,“我跟我二姐姐是特意进来找你们的,结果一个都没找到。要不是听到有人说你受伤了,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在这里竟然如履平地,凭着双腿就能走这么远。”
“我是担心绿芙有危险才追过来的,也没留意方向,没想到她真的遇到了危险。”许若谦说着松开了抓着夏侯纾的手,用力地拍打在旁边的草皮上,懊悔不已,“都怪我!平时尽花心思去读书了,这种时候一点用场都用不上!”
夏侯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从前鄙视我们学识浅薄,只会舞刀弄枪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自责了!”夏侯纾不想再听他絮叨和抱怨,然后转头看了看正在与黑熊缠斗的几个人,冲着夏侯翊大喊道:“二哥,若谦表哥伤得很重,我先想办法带他去找大夫。你也要当心啊!”
“你赶紧去吧!注意安全!”夏侯翊叮嘱道。
话音刚落,那熊瞎子又扑了过来,夏侯翊只得赶紧闪躲,继续与其他两人协力搏杀。
不一会儿,之前在河边饮马的几个人也来了。他们先是被那头大黑熊的身形体魄和战斗力给震惊了,再看与之搏斗的三个人都难以取胜,心里就更没底,谁也不敢拼了自己的性命去帮忙。
“你们看!”其中一个人指着许若谦大喊道,“哪儿有人受伤了!”
“看样子伤得不轻。”另一个男子说,“不过他旁边的那个姑娘,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看衣着也不像是来狩猎的呀!”
“我想起来了!”前一个人说,“刚才我们在河边饮马的时候,我见过她,当时她就在我们上游,后来她听到有人受伤就赶紧过来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胆子这么大!”
又有一人说:“不是说恭王府的三姑娘也在吗?难不成……”
立马就有人接茬道:“如果真是恭王府的姑娘,那我们还真是大开眼界了!恭王府的人平时看着都文文弱弱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魄力!”
旁边的人都被他们的话吸引了过来,看着夏侯纾啧啧称奇。
夏侯纾完全没心思理会他们的猜测,她直接将自己身上的箭袋取了下来,把剩下的九支羽箭全部倒在地上,然后用脚踩住箭头,再用力一掰,箭头和箭杆就分开了,只留下箭杆和箭羽。如此反复了几次,她又抽出了绑在腿上的匕首,将许若谦右边的袖子从肩膀处直接割了下来,露出血肉模糊的右臂,然后又从许若谦的棉质里衣上割了几块布,撕成大大小小的好几块。大的布条用来包裹住伤口,防止他流血过多,细长的布条则与掰下来的箭杆一起用来帮他固定右臂,防止一会儿不小心动到造成二次伤害。
做完这些,夏侯纾已经完全不慌了。她抬眼看向不远处那几个看傻了的男子,大声喊道:“你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过来帮帮忙吧!”
几个男子早就被夏侯纾的一番娴熟的包扎手法惊得目瞪口呆,听到她是在叫他们,赶紧小跑着走了过去询问有什么需要。
夏侯纾看了看他们,指着其中两个人说:“把你们身上的腰带给我。”
“你说什么?”被点名的两个男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把你们的腰带给我。”夏侯纾重复了一遍。
两个男子见她说得一本正经,却又不清楚她究竟有何目的,下意识地就护住了自己的腰带。
穿橘红色射服的男子疑惑道:“你要我们的腰带做什么?”
夏侯纾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许若谦,神情严肃道:“他的伤势很重,耽误不得,我得赶紧骑马送他出去看大夫。可他的双臂都受了伤,这里条件有限,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带他出去,只能找个东西把他绑上了。我看你们的腰带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