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外,是求众生,求天地,自然有因果加身。
修内,自然是修心,修得灵台清净,修得自身心神与性命圆润无暇,迈入金丹铸灵之境,对否?”
“对……”郑修士略有所悟。
“如今……”吴主事瞭望远方,“老夫伤势已好,便准备修心筑基,修内,不再求外。
否则,以老夫这般高龄,若是再有杂事缠身,怕是无缘筑基了。”
“谁说的?”郑修士听到这话,倒是讨好般的捧手说道:“主事正值壮年,怎么能说年老体弱?
这分明是长寿无疆,道行深远!”
“深远?”吴主事看到郑修士这般狗腿子的模样,一时摇了摇头,觉得郑修士没救了。
因为本来好好的在论道,又在抒发感情,但郑修士忽然来了这么世俗的一手,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特别是今后还要将斩妖司交给郑修士。
吴主事更是不放心。
只是。
当吴主事想到自己都准备游历了,都准备什么都不管了。
那还想这个干什么?
想这么多,不就是一直在‘向外’求,再给自己的修心路上找麻烦?
吴主事想到这里,便笑着向郑修士道:“本想责骂你几句,但最后一想,罢了罢了。”
他说着,遥遥望向南海,
“前人有前人的因,后人有后人的果。
若是牵扯那么多,又何谈修内修外?
此行一别,你我有缘再相见。”
言落。
吴主事看似是潇洒的飞走遁去了,但也带着很多心事离开了。
郑修士见此一幕,见他真的走远了,倒是摇头晃脑道:“吴主事的心事重重啊!
且他所言的求内求外,我也不赞同。
因为我辈修行中人,本就要历练七情六欲,红尘起落。
若是什么都不磨炼,什么都不想沾,又何谈修心与修行?”
说着,郑修士是很开心的。
总感觉心头上的一座大山走了。
那么,今后斩妖司就是他郑修士说的算!
而在今日此刻。
郑修士阿谀奉承百余年,经历各种求外的红尘起落后,终于坐上了斩妖司主事的一把手位置。
顿时心情畅快,略有感悟。
四周的灵气略微汇聚,使得他的道行涨了大半年。
也惹得远处的斩妖司众人望来,并纷纷上前道喜。
“恭喜恭喜……”
“恭贺郑……主事!”
“主事大人!今日高升!”
众人先后拍着马屁,脸上全是笑容。
“嗯。”郑修士倒是脸色平淡,拿出了主事大人该有的威严,
“今后大齐一十九城的万万百姓安危,真就是在本大人一人肩上担着了。”
郑修士说着,也开始拿出提拔之类的画饼言论道:
“以后,也有劳诸位帮衬,分分这担子了。”
“郑大人言重了!”
“我等誓死效忠郑主事!”
“郑主事,您是知道我对您的忠心,犹如这南海之水,滔滔而又不绝……”
听到郑修士有提拔与分担子的意思,一众人都在拍马屁。
郑修士见到众人这般恭敬与讨好以后,也是心里更喜。
但之后,郑修士准备找人商量正事的时候,又看了看众人讨好的笑容,还有奉承的话语,却发现如今的斩妖司内,好像无一人可以和他聊正题了。
如今这些手下,都像是曾经的自己,只知溜须拍马。
郑修士懂他们,也懂自己,知道这些人是八竿子打不出来一个屁。
因为都怕事后担责。
最后很大可能还是各种决策的压力给到自己。
又在大齐稽查府的监察下,自己身为一把手,不好躲责任的。
觉察到这一幕后。
郑修士又怀念般的遥望吴主事离去的方向,
‘心事重重,心事重重,吴主事,一十九城的担子,果真好重啊……
这外,果然不好修,难怪您要说修内。
如今,下官是懂了。
但……本大人……倒不想随你离去……’
……
半日后,齐城。
侯爷府中的正厅。
祁岩看了看手中的信件,又看了看旁边坐着的张世子,最后看了看前方送信的宫女,
“这么说,吴主事还真把斩妖司交给郑慎知了?”
“是,侯爷!”宫女欠身回道:“皇后娘娘说,今一大早,六部几位尚书就和丞相与吴主事议过,是一同选了郑慎知。
如今这个时辰,应该是交差了。”
“哼。”祁岩手掌微动,将信件粉碎,“若是选了郑慎知那种人,那今后的斩妖除魔司,还真成了阿谀奉承司。”
“呜……”宫女听后想笑,因为她知道郑修士是什么样的人,也觉得侯爷说的很形象。
但念到这里是侯爷府,她还是忍住了笑意。
不过。
张世子却哈哈的大笑出来,觉得祁侯爷说的太好玩了。
因为他曾经亲眼见过郑修士在敖叔叔面前‘前倨而后恭的秒变过脸’。
“哈!祁侯,那郑慎知就这么不堪吗?”
张世子想起此事后,心里有对敖叔叔的怀念,于是在那美好的记忆中,倒是为郑修士说了两句好话,
“我之前在东城见过他一面,我觉得此人还……可以?
起码为了百姓的事,是上心了。”
“他?可以?”祁岩摇摇头,“是可以,是位好官,只是,他做事是可以,但却优柔寡断,并无主见。”
“无主见?”张世子念到了一遍,忽然问道:“六部与丞相走了一手好棋,把斩妖司抓到了手里。
我之前听我父亲说过,吴主事之前还在的时候,斩妖司可谓是独行独立,从不理会六部。
但如今或许会听……”
“如今又怎样?”祁岩直接打断,并看了一眼装成聋子与呆傻模样的宫女,
“今后的斩妖司,依旧是大齐的斩妖司,要听我姑父(齐帝)与姑姑(皇后)的号令。”
“是……”张世子也知道自己一时呈小聪明,说错话了。
但宫女此刻傻乎乎的,像是什么都没听到。
祁岩也没有为难她,直接让她走了。
因为她是自己姑姑身边的亲信,知道什么能讲,什么能听。
也待宫女离开。
祁岩是看了看东城的方向,随后望向了正在思索的张世子,
“忽然想你敖叔叔了,走吧,去山野小院里喊上祁雷,一同去河神镇转转。”
“好!”张世子应声,忽然也更想念那位说话不紧不慢的敖叔叔。
听祁雷说,他老师(陈贯)在他旁边时,都会给他一种安心的感觉。
如今,张世子一想起敖叔叔,也忽然想起了大劫那日,敖叔叔是给整个东城带来了安全。
包括如今的朝廷,在每年的祭天仪式中。
陈贯的‘龙’神像,也在‘上苍’的天祭台之下,和守护此地万里疆土千年的西北大山神并列。
满朝文武行祭礼,敬‘大齐河神’。
并且每年的九月十七,也就是陈贯的‘应劫日’,也被称之为‘河神节’。
在这一日内,上到皇帝贵族,下到黎民百姓。
一般都自觉的不抓鲤鱼,不吃鲤鱼。
因为陈贯的真身,是鲤鱼。
……
转眼、春去秋来。
九月十七。
今年的河神节,和往年一样,每个城镇内的运河附近,都响起了炮竹声,热闹非凡。
又在各地的运河之上,还举办了一些花船诗会。
各地的才子们,在此高歌作诗,又决出魁首,将魁首之诗,掷于运河之中。
“河神爷爷……”
也有人在河边放生鲤鱼,求河神爷爷的庇佑。
每年的河神节,都是这般。
其中又属河神镇内最为热闹,晚上还有一场盛大的河神灯会。
惹得无数才子佳人,以及一些名门望族,提前几月动身,前去参加与围观。
而在小刘子镇内。
赵家也派出了几人去往了河神灯会。
但不是凑热闹,而是去祭奠这位‘敖前辈’。
其中,赵梧是早早的就带人出发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准时前去,没有落下一次。
尤其,赵家也没有和他人说过自家和河神的关系,因为‘树大招风’。
祭奠,也都是自己家里人知道就好。
而同在今日。
呼呼—
小刘子镇外的山林中,萧瑟的秋风卷起地面上腐败与干枯的落叶。
嗒嗒……
一只小松鼠在树丛间穿梭跑远,来到前方一座破旧的神庙后院内。
本来,它是想在这颗充满‘阴凉气息’的大树下休息。
但这时,槐树上的干枯枝叶却忽然抖动了几下。
“吱吱……”小松鼠被吓了一跳,也从后院蹦跳着离开,跑远了。
与此同时,树干的上方,本是合着的两处树皮,却微微裂开,露出一白一黑,两只类似人族的眼睛。
‘这一世?竟然是他?’
陈贯望着周围熟悉的景象,还有自己的身体,知道自己是谁了,
‘本以为这颗槐树已经很离奇了,却没想到他的血脉天赋竟然这么高?
难怪转生了那么多次,都没有到他身上……’
……
【第六世:破庙槐树】
【可继承遗产天赋:初级的天赐阴雷体】
【熟练度:10/3000】
【初级的天赐阴雷体:八品传说、成长,适用于大部分生灵】
【效果1:每点熟练度,增加12~20斤力气】
【效果2:天生阴阳眼、并略微增加感知能力,以及增幅所有‘眼识’的神通效果】
【效果3:根据当前熟练度与品级,增幅自身‘雷属灵根’与‘阴属灵根’的天赋效果,并增幅雷属与阴属的术法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