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孟姐,江总给你报了一门女子格斗术(2 / 2)

孟子怡:“?????”

……

司藤剧组转场至香格里拉时,普达措国家森林公园正浸在初春的凉意里。

这里是滇西北的“天然氧吧”,碧塔海的湖水像块未打磨的蓝宝石,倒映着漫山金黄的桦树与苍翠的云杉。

草甸上还留着冬末的枯黄,牦牛缩着身子在林间踱步,偶尔有阳光穿透云层洒下来,暖不了几秒就被卷地的寒风打散,空气里满是湿冷的水汽。

剧组选景的位置藏在碧塔海西侧的一片密林深处,一条陡峭的山涧横贯其间,崖上的青苔沾着未干的晨露,湿滑得踩不住脚,底下丛生的灌木还带着越冬的枯色,乱石间积着残雪。

这里正是司藤坠崖后与秦放初见的关键场景取景地。

三月的香格里拉昼夜温差极大,白天太阳出来时能勉强升到十度,可现在才早上5点多,气温还是零下。

工作人员正顶着寒风紧张忙碌,场务们呵着白气固定反光板,道具组蹲在崖边检查安全绳的卡扣,每个人都把外套裹得紧紧的,搓着冻得发红的手来回跺脚。

江野站在崖边的监视器旁,手里捏着剧本,景田和李宪正凑过来听戏。

景田今天穿了件墨绿色暗纹旗袍,勾勒出丰满的身段,外面却裹着件厚厚的黑色羽绒服,拉链拉到顶,连下巴都埋在衣领里,还是忍不住微微发抖,指尖冻得泛白。

李宪则穿着剧中秦放的休闲夹克,里面悄悄套了件保暖内衣,鼻尖冻得通红。

“甜甜姐,你这场戏坠崖前的情绪要收住,”江野指着剧本上的标记,“司藤那时刚恢复意识,身体还弱,看到秦放时不是警惕,是带着点死灰复燃的茫然,眼神要空一点,慢半拍再聚焦。”

他转向李宪,“秦放这边,开车坠崖的瞬间别只顾着喊,要加个手忙脚乱抓方向盘的细节,地后抬头看到司藤时,震惊里得混着点劫后余生的懵。”

话音刚,他忽然注意到景田的脸色不太对,“怎么了?不舒服?”

景田刚想摇头,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打断,她下意识抓住江野的胳膊,轻轻晃了晃。

“没事……”声音细弱得像蚊子哼。

江野立刻皱眉:“助手!氧气瓶呢?”

不远处的助理连忙拎着氧气袋跑过来,拔掉鼻塞递给景田。

“景老师,快吸两口!”

景田接过氧气瓶深吸了几口,胸口的憋闷感才缓解些,脸色慢慢回暖。

她摘下鼻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江导,昨天晚上有点缺氧,没睡好,刚才头有点晕。”

这里海拔足有3500米,初来乍到的人很容易受高原反应困扰,剧组特意备了不少氧气瓶,可夜里的低氧还是让很多人睡不安稳。

江野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一看就是昨天没怎么睡。

不管大甜甜的演技怎么样,但这份敬业是真的没话。

这么冷的天穿旗袍拍戏,高原反应折腾得不行,也没抱怨过一句,更没有半点大姐娇气,平时在剧组和工作人员也处得随和,确实省心。

“身体能扛住吗?不行就先休息半时。”他放缓了语气。

景田连忙摇头:“没事没事,吸了氧好多了,别耽误进度。”

正着,副导演快步走过来:“江导,设备都调试好了,演员走位也顺过了,就剩车辆的问题了。”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报废轿车,“刚才试了下,吊车确实开不进来,山道太窄,树又高,根本不行。”

这个问题昨天剧组开了半宿会,不少人建议用绿幕拍摄,后期合成悬崖场景,省时又安全。

可江野昨晚特意摸黑去崖边看了地形,心里早有了主意。

他走到轿车旁敲了敲车门,回头对众人:“用B方案,实拍。”

副导演愣了下:“可是江导,实拍得靠人力……”

“我知道。”江野打断他,语气笃定,“绿幕是方便,但拍不出这崖的青苔反光、坠崖时树枝刮过车身的真实晃动,更出不来那种摔进真山真水里的冲击力。”

“现在条件和资金都允许,咱们不能糊弄观众。”他拍了拍轿车车顶,“就用人力拉,安全措施做好,多来几个人轮班。”

景田站在一旁听着,心里对江野多了几分欣赏。

现在很多剧组为了省事儿依赖后期,他却愿意花力气追求真实效果,这份对作品的较真劲儿,她只在一些老导演身上才看到过。

“行!听江导的!”道具组组长率先应和,“我们早就备好麻绳和牵引架了!”

很快,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工作人员围了过来,有人固定牵引架,有人检查轿车上的安全绳,有人把粗麻绳在肩膀上缠了两圈,互相吆喝着打气。

“来!左边再拉紧点!”

“绳子别磨到石头!”

“田老师和李老师先去旁边歇着,我们试拉一次!”

寒风卷着松涛声掠过崖边,工作人员的号子声、绳子绷紧的咯吱声、远处牦牛的低哞声混在一起。

江野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搓了搓冻僵的手,对执行导演点头:“再检查一遍安全措施,没问题就准备开机!”

景田裹紧羽绒服,看着那辆轿车被麻绳一点点拽向崖顶,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劲儿。

这么多人陪着折腾,这场戏一定要拍好。

她深吸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气,把氧气瓶递给助理:“再给我两分钟,我再顺顺台词。”

阳光恰好穿透云层,在崖上投下温暖的光,江野看着监视器里渐渐就绪的画面。

“各部门准备,A!”

……

白鹭站在监视器斜后方的空地上,手里攥着皱巴巴的剧本,指节都捏白了。

清晨的风裹着寒气往领口钻,她却没像其他人那样裹紧外套,只是望着片场的方向,满心的委屈。

这几天她被江野骂惨了。

昨天一条简单的走位戏,她因为多次没踩准标记,被江野当着全组人的面吼:“眼睛长哪儿去了?这么大的标记看不见?不会演就滚回训练班再学三年!”

她躲在角里偷偷掉了半时眼泪,连吃饭都没胃口。

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可在江野眼里,自己好像很差劲。

委屈像潮水似的涌上来,她吸了吸鼻子,差点又掉下泪来。

正难受着,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场边的动静。

十几个工作人员正围着那辆旧轿车,粗麻绳在他们肩膀上勒出深深的红痕,每个人都弓着腰,喊着号子把车往崖顶拽。

脚下的冻土被踩得咯吱响,有人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旁边的人立刻伸手拽住,没一句抱怨,只是喘着气继续使劲。

风把他们的号子声撕得断断续续,却透着股不肯认输的拼劲。

和为了生活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