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抱着赵怜儿,去了桃夭楼。
“陈郎君,这里不欢迎赵怜儿。”荼靡抄起扫帚,立在门口。
“荼靡娘子,是你家殿下约的我。”陈良冷冷地道。
“那就改天再约。”荼靡恼道。
“荼靡娘子,还是替我通传一下。”陈良无可奈何地叹道。
于是,荼靡上楼,然后折返,拉长了脸。
显然,荣华公主有请。
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荣华公主朱怀真,斜卧在漆描金彩绘诗画纹书卷围美人榻上,打着罗面绣石榴猫蝶图红木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姿态慵懒如波斯猫,听着《桃花扇》。
“陈郎君,知道我为什么愿意见你。”朱怀真悠悠地道。
陈良将赵怜儿小心翼翼地安放在玫瑰椅上,才不紧不慢地答道:“不知道。”
“陈郎君,以后不必来桃夭楼了。”朱怀真笑靥如花,眼波流转。
朱怀真的意思是,陈良选择了赵怜儿。
“荣华公主,你这样做,有点无理取闹了。”陈良淡淡地道。
“陈郎君,不是无理取闹。你刚才得罪了荼靡,就是得罪了我。赵怜儿进不进桃夭楼,不是重要的事情。只是,你不应该,将荼蘼的话当作耳旁风。”朱怀真嫣然一笑,葡萄眼儿清澈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