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都死过一次的人了,真的无所畏惧。”朱怀真长长叹息一声,然后笑靥如花,眼波流转。
秋娘听后,沉默不语。
她听说过,荣华公主的重生,荼靡讲述的。
她以为是荣华公主的玩笑话,不得当真。
如今,她看得出来,荣华公主确实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那是只有历经沧海桑田才会有的超脱世外,她一边心惊一边心疼。
“殿下,不可掉以轻心。”荼靡恼道。
朱怀真听后,颇为敷衍地点点头。
戏曲还是得照样听吧。
然而,当朱怀真斜卧在漆描金彩绘诗画纹书卷围美人榻上,打着罗面绣石榴猫蝶图红木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姿态慵懒如波斯猫,听着《桃花扇》的时候,荼靡便怒气冲冲地上楼。
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殿下,太过分了,她们居然骂你水性杨花。说你养了一批又一批如花似玉的戏子,是有什么特殊癖好。”荼靡咬牙切齿,眼神几乎冒出一簇簇火花。
“就这样呀,那也不过分。”朱怀真撇了撇小嘴,翻了翻白眼。
不过,为了安抚荼靡,朱怀真主动送上一盏浓浓艳艳的,芝麻盐笋栗丝瓜仁核桃仁夹春不老海青拿天鹅木樨玫瑰泼卤六安雀舌芽茶。
可惜,荼靡不爱喝这种花哨茶水,直接吐了出来。
“殿下,还有更过分的,我说不出口罢了……”荼靡欲言又止。
流言传开,道是荣华公主荤素不忌,男女通吃,有时候养一批男戏子,唇红齿白,投喂秘药,随时满足她的要求,有时候会换口味,养一批女戏子,温柔似水,说一些动听的话,她们就自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