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著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朱怀真听《窦娥冤》,哈欠连连。
哎,昨晚娄离太能够折腾了。
不过,这也怪陈明安,不出门,不见任何人。
有时候,娄离过来,陈明安还毫不客气地拜托她朱怀真,将娄离赶走。
可是,朱怀真收下桃夭军,就要信守承诺。
“真真,要不睡一会儿,我也许久没有睡觉了,睡不着。”陈明安柔声道,眉宇间的忧愁挥之不去。
“你睡,我听戏,我让戏班子唱小声一点。”朱怀真嫣然一笑,梨涡旋转。
开什么玩笑,她若是睡在陈明安的旁边,娄离可要掀起醋海风云了。
“也行。”陈明安轻声道。
于是,朱怀真点了《汉宫秋》,反正她也不喜欢。
呀!俺向着这迥野悲凉。草已添黄,兔早迎霜。犬褪得毛苍,人搠起缨枪,马负着行装,车运着糇粮,打猎起围场。他、他、他,伤心辞汉主;我、我、我,携手上河梁。他部从入穷荒;我銮舆返咸阳。返咸阳,过宫墙;过宫墙,绕回廊;绕回廊,近椒房;近椒房,月昏黄;月昏黄,夜生凉;夜生凉,泣寒蜇;泣寒蜇,绿纱窗;绿纱窗,不思量!
结果,听着听着,打了瞌睡,朱怀真倒在了陈明安的身边。
陈明安很是不解,朱怀真为什么如此贪睡。
不过,有朱怀真睡在旁边,他很是安心地闭上眼睛。
有些人,错过了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