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和陈大娘子被放出来后,朱怀真拜托荼靡打听了一番。
咳咳,这座地牢,是困不住荼靡,荼靡只是假装被困。
如朱怀真所料,老太君一个忙着生病,陈大娘子一个忙着害怕,无人作妖,各自安分。
朱怀真放心了,便继续听戏。
只见荣华公主朱怀真,斜卧在黑漆描金彩绘诗画纹书卷围美人榻上,打着罗面绣石榴猫蝶图红木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姿态慵懒如波斯猫。
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她家殿下,听《桃花扇》,百听不厌。
“殿下,何时搭救陈世子?”荼靡低声问道。
这地牢再安逸,也是地牢,不如外头自在。
“荼靡,心急什么。陈明安欠我的情债得还。”朱怀真托着桃腮,笑靥如花,葡萄眼儿眨巴眨巴。
好吧,她家殿下,真的非常记仇。
荼靡可是听说了,定国公府世子陈明安,受尽严刑拷打,也不愿意承认,定国公通敌叛国之罪,要求三司会审。
啧啧,那血腥画面,荼靡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残忍。
果然,过了三天,陈明安的小厮,求到了朱怀真的跟前。
“荣华公主,您快救一救我家世子吧,他要撑不住了……”小厮哽咽道,两眼通红。
“怎么个撑不住法。”朱怀真撇了撇小嘴,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