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喜欢吃好吃的不?”
崔寔点头,“自然,若非如此,也不会在剑南州特设橘官了。”
“那就好办了。给他最甜的橘,再给他最好吃的菜,最后才能聊最深刻的天儿。”
崔寔眯了眯眼,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想进宫给圣人做菜,再趁机如实以告,提议他用江县和益县的果子祭祀和赏赐?”
云缃绮点头,“少府果然好才智。”
这步子跨得太大,连云家大郎都不敢夸了,“阿妹,那里是皇宫,不是奉县,在这里小打小闹,有爹娘和阿兄们善后,去了那里,稍有不甚,可就……”
“阿兄,你们也说我是受了灶神点化的,这点信心还没有吗?我的手艺,还有我这灵敏的鼻子,你们可都瞧见了?只要稍加操练,再好好整理菜谱,定能惊艳亮相,成功说服他老人家!”
崔寔沉默良久,吐出一句,“此事风险极大,容后再议,至于你的第一条提议,我采纳,明日便开始行动。”
“明日?叫我做厨娘你们一口回绝,做警犬倒是忙不迭答应,不带喘气的。”
大郎:“何为警犬?”
“一种嗅觉很灵敏的狗。”
“那是有点……”
大郎的“像”字还没说出口口,就被妹妹狠狠瞪了一眼,噤了声。
崔寔这回可没笑。
在他看来,云家这位四娘,属实奇怪。说话颠三倒四的叫人发疑,还会些正经官家小姐决计不可能会的本事。
最要命的是,她还浑身是胆。
这样的女子,叫他除了好奇,还有几分畏惧,一种因“不可知”而产生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