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训了,输液。”安北北尽量保存精神气,言简意赅。
“不训好啊!”倪初双眼冒出羡慕的小泡泡,下一秒她整个人心情糟糕透了,“看看这破军训都快把我晒成块碳了,最重要的是还不让抹防晒霜!有没有搞错?咱们走艺术的不就是靠脸吃饭吗?!”
“简直没人性!”
林静笑了笑,静静听着倪初一旦兴起就没完没了的吐槽。
“还有我这玉足,”倪初朝安北北和林静扬起她的脚丫子,“都磨破了都!”
“要是留下疤,夏天穿高跟鞋都不美了……”
安北北爬上床,刚躺在**手机就跳出了消息,许肖和季白一的。
—新学校怎么样?
季白一本来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问候,却引得安北北鼻子一酸,她心里突然有好多委屈想要同季白一讲,可最后也只化作了一句。
—很好,别担心。
—那就好,国庆假我就来找你。
—嗯,好。
安北北想季白一了,在看到许肖发来的“到寝室了吗?”“午休了吗?”两条消息时,没什么心情回。
但还是提起精神回了句,“午好,我睡午觉了。”
那边许肖收到这条消息时,情不自禁的就嘴角上扬。
引得同寝室其他三人一阵起哄,“哟哟哟,我们系草枯木逢春了!”
“快说说,是不是上次那个赛西施学妹?”其中一人回忆道:“那姿色真是上上品啊。”
“肯定是喽,今天晕倒的小学妹就是那位吧?当时瞧把我们阿肖急得呦!”
许肖没理众人的调侃,只是反复翻阅着安北北只回复了他一条的消息,像怎么也看不倦似的。
本来我都打算放弃了,但没想到上天竟然把你亲自送到了我身边,而纪南城和季白一恰巧又都不在,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
许肖觉得,这是他和安北北天注定的缘分。
虽然小时候,他曾对安北北做出过拙劣的事。
就是在某个雨天湿滑的下坡路上,安北北骑着自行车飞驰而下时,他阴险狡诈地瞅准时机朝她扔了个玻璃酒瓶,害她当场摔了个人仰马翻。
小时候的许肖嫉妒安北北,这女孩儿霸道蛮横不讲理,明明自己比她大却还要怯弱地跟在她身后叫她老大。
打又打不过,就连骑自行车,他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孩子竟然还玩不过一个黄毛小丫头,这让长期受到安北北压迫的许肖小小年纪就自尊心受挫,对安北北心生出怨念。
最后这份怨念,化作了害人的歹念。
安北北摔得鲜血淋漓的脸曾一度成为他儿时的噩梦,愧疚和谴责在这每日每夜的噩梦里深深刻进了骨髓,而安北北的脸也因此刻进了他的心底。
他想道歉,但又怕安北北气不过找他报复,最重要的是,他是怕给安北北心里留下他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形象。
就因为这一点,许肖的道歉拖到了现在,而安北北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当初向她残忍扔出玻璃酒瓶的那个小男孩儿就是今天的许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