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说归说,姐该浪还是接着浪。
纪南城像是把安北北衍生出的小心思捏得死死的,勾唇浅笑道:“下次再这样,柠檬水就别喝了,你看着选吧。”
……无情!
安北北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她以前怎么没觉得纪南城还带了点小腹黑的属性?
把她的命脉掐得死死的,偏偏她还垂死挣扎不得,连做条案板上待宰的可怜鱼都不配。
季白一所说的“报应不爽”,安北北怎么也没想到这“报应”来势这般迅猛,将她一个接近一米八的糙女汉直接撂倒在厕所里。
安北北坐在马桶旁的瓷砖地面上,半截身子趴在马桶盖平面,苍白着脸色半死不活地划拉着手机屏幕。
昨天啃冰淇淋啃得酣畅淋漓欢天喜地,今天“亲戚”造访的“热情”差点儿要了她老命。
安北北觉得此时此刻她必须得尽快找个人救救她这条命休矣的狗命,否则再过几个小时后,估计就只剩她凉透透的尸体了。
人一旦倒霉起来就喝水都塞牙缝儿,廖清水几天后才返程,安北北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贝风怜身上,拨通风怜电话时却是季白一接起的。
安北北愣了愣,突然想起今天季白一接贝风怜去练琴了,她也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跟舞蹈室那边请了假。
那边季白一接连喂了几声,安北北拍了拍脑门暗怼自己脑子疼昏了,更何况这么难以启齿的话,除了贝风怜她跟谁都说不出口。
搪塞敷衍着说自己不小心拨错了电话,安北北像是季白一能隔着信号网给她丢来一个炮弹似的,猛戳屏幕挂断通话。
整个人颓然地趴在马桶上痛得醉生梦死,这种时候她宁可被一枪崩死,也不愿细嚼慢咽小腹处一刀刀似凌迟般的疼痛。
谁都不在,谁都救不了她,这就是嘴馋的代价。
安北北深刻铭记着这份惨痛的教训,以后不用纪南城威胁,她都决计乖乖的不再胡吃海喝。
……等等!纪南城?
安北北垂死的脸上精神一振,又划拉几下屏幕点出纪南城,在拨出去的千钧一发之际,她又恢复了面如死灰。
羞耻,太羞耻了!
这个电话一旦拨出去,就等于她主动把自己的脸皮扯掉甩在地上摩擦了。
小腹又一阵疼拉扯着安北北本来就虚弱的神经,哪怕现在入夏,屁股下冰冰凉凉的瓷砖让她感觉还是就像直接坐在了一盆凉水里,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实在不怎么美妙。
但,安北北撑着马桶盖费力的往上撑了撑,不过三秒,妥协放弃的又颓唐地坐了回去,浑身已经疼得冒虚汗没有多余的气力了。
哪里还顾得上体面问题,安北北此刻发挥着自我洗脑的本事,视死如归的再次摁亮屏幕,手指还没点下去,纪南城的电话如及时雨般适时播了进来。
安北北犹如接受着莫大恩惠般,划了绿键,把手机珍宝似的捧到了耳边。
纪南城温和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北北你是不是睡过头了?周六不是要去舞蹈室吗?赶紧起床,你家院门还锁着,我就在你家院外等你。”
“纪南城,”安北北虚弱地唤了声,感激流涕,“你介不介意来给我捡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