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怜都和我说了,”纪南城用棉签沾着碘液,轻轻擦拭着安北北的伤口,上药粉的时候他迟疑了下,“这药粉可能有些疼,你忍忍?”
“别废话,赶紧的!”
安北北用冰袋搓了搓脸,满脸的不耐烦。
上药粉是真的疼,安北北紧咬着唇硬是半点没吭声,浑身都痛得冷汗直冒了还要硬撑着。
纪南城包上纱布时,还是不死心地问:“你背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还能是怎么弄的?难不成还能是我自己戳的?”安北北瞄了一眼后背,没好气道:“当时一群大男人直接扑了上来,我差点儿寡不敌众,没注意后背被人阴着踹了一脚,谁知道那人刚好穿得是防滑的钉子鞋,给我后背上踹了几个血洞。”
她又不是神,单挑一群糙汉子还能毫发无损。
这场架安北北打得很是吃力,这些人阴险狡诈,不像打比赛时对手会守规矩。对他们而言只要能赢,他们不惜下一切黑手,钉子鞋和匕首就是最好的例子,这算是安北北打过最硬的一场架。
虽然没受什么致命的伤,但她也确确实实在这上面吃了不少苦头。
纪南城处理安北北手臂上的伤口时,眉头蹙得更深。
他甚至放轻了呼吸,怕呼出的气都会刮得她伤口生疼。
“小白花怎么样了?”安北北问。
“风怜没什么事,就是脸肿了一圈,”纪南城看着她,“不像你,都两处见血了。”
“我后背上的伤,就不用告诉她了。”安北北说。
纪南城没说话,手下稍微用了点力。
“嘶…”安北北疼得直接抽回了手,瞪着他,“纪南城你故意的吧?”
“知道疼了?”他伸手捉回了她的手臂,力度适中,擦药的动作更加轻柔了几分,“知道疼就长点记性,下回别逞英雄。”
“我没逞英雄,当时的情况下由不得我选择,”安北北低头看着纪南城,“我中二病一回,就受点伤,可如果我躲了起来,小白花会怎样你想过吗?”
“纪南城,凭心而论,今天我不过是被你骂了句中二病,可如果我真的视而不见熟视无睹,或者临阵脱逃了,你就该埋怨我一辈子了吧?”安北北说:“毕竟被你一路保护着的是小白花,不是我安北北。”
纪南城着急贝风怜的情绪,不会骗人。
安北北是硬扛下了一切,不过是不想让纪南城埋怨她一辈子。
他手下的动作顿了顿,只是抬头轻描淡写地看了眼安北北,没说话。
等手臂包扎完后,安北北随手抓起衬衫套在了身上,拧开门走了出去。
纪南城凝着她的背影陷入沉默,他其实更怕安北北受伤,可又没办法很好的解释清紧张贝风怜的情绪。
大大方方的都是友情,小心翼翼的才是喜欢。
季白一暂时住在了安北北家,说是方便给她换药和照顾起居,实际上全身心都放在了贝风怜身上,安北北换药反倒全是纪南城亲力亲为。
贝风怜突然变得好沉默,常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是一天,等到周假结束回校上课时纪南城三人都还在担心她的情绪。
安北北的脸没有贝风怜伤得那般严重,两天后除了点点淤青已经看不出红肿了,只是贝风怜的脸比较糟糕,连上课时都戴着口罩长发披散着遮住了大部分脸。
吴蓝看出了端倪,刚下课就把贝风怜叫去办公室,一去直接耽搁了连续两节课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