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正经人去的地方？

安北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满脑子的黑人问号脸，只觉得这人夸大其词，危言耸听了。

至于那俩人之间的悄悄话安北北为什么会听到，她真的很想吐槽一句：“在点单台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说悄悄话合适吗？恰巧这还是放学后人流量的高峰期！

我坐这儿这么大坨的一个人您得是什么级别的远视眼才看不见？

还有！对悄悄话该有的分贝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说到底！真的不是安北北故意存心去听的！听者真无意！

“你可别觉得我危言耸听，夸大其词。”那同伴接着道。

这……

安北北笑了，她真的只能道一句绝了！真牛！是个狠人！连路人甲想什么都猜到了！

那同伴越说越得劲，“老街本来就荒废了，政府也很少去那边巡逻溜达，虽然还是有不少商家开店营业，但除了夜间吃香的店子，其他店面生意一直都不太景气，没混过几个月就关门大吉了。能存活下来并且越来越红火的，也只有某些店了，一条街都乌烟瘴气，去哪里玩儿的人又有多少是正经的？你说你去老街逛书店买学习资料，就和你说你去酒吧写作业是一个道理，说出去连街上的三岁小孩儿都骗不过！”

女孩儿咽了咽口水，“真……有这么夸张？”

“哎，奶茶好了，”同伴拉开安北北身边的转椅坐了下来，拍了拍她左手边的位置，“来，我们坐下来接着说。”

安北北：“……”

“有什么好夸张的，作为一个人谁身上没点儿晦涩？一座城也是一样的道理，外人看来是车水马龙一派祥和，可也总有阳光照不到的犄角旮的，每一个城市都有这么一个角落，澧水镇有个老街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同伴颇有喋喋不休之势。

安北北光听着，都想当场给她叫上一份花生米，再来半斤二锅头。

这人不去当说书先生，都屈才！

“可我今天去后门倒垃圾的时候，”女孩儿凑到同伴耳朵边，小声说了句：“我看到我们本校的人也有去老街的，还是女孩儿。”

“那有什么！”同伴一嗓子喊了出来，“澧水一中确实是所名校，但里面就全都是龙了？不还是一样有虫鱼目混珠吗？鱼龙混杂，这很正常！”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鱼龙混杂，龙中也会混条虫的话，安北北莫名其妙就总能感觉到自己头顶像是有道红箭头暗戳戳的直指着自己。

这种没有指名道姓也没有任何特意偏见指向的话，她却老是忍不住对号入座，入的还都是含贬义的座。

作为那话里隐晦说明的“虫本虫”本人，安北北悄咪咪收拾好书包，灰溜溜的自觉走人。

一出奶茶店，隔着条马路和对面的澧水一中大校门两两相望，安北北突然很后悔自己怎么脑子一发热就跑了出来，纪南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接自己。

她倒好，现在连落脚的地方都没了。

总不能再倒回去，再装作若无其事地坐下来喝那杯已经明显被她丢弃的柠檬茶吧？

安北北想，她还没这么厚脸皮。

不过一中后门的老街，安北北作为土生土长的澧水本地人，她是知道的。

以前经常经过，毕竟那是去小学初中学校的必经之路，那时候的老街和普通街道没什么区别，门庭若市，店面琳琅，远远没有女孩儿同伴嘴里说得那般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