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北是被人突然踹了一脚猛地惊醒的,陡然睁开的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四周,她的脑袋还被一只手拖着。
脑袋依着那只手视线朝上偏转,厚教讲堂内的其他小型灯已经打开了,在暖色灯光下安北北目测头顶最正对着她的那张看起来脸色就不太友好的人脸,是纪南城。
嗯,纪南城?
……纪南城!
安北北眼看着又要合上的眼帘猛地睁开,整个人也受到惊吓似的直挺挺地坐直了身体。
睁大眼睛茫然地环顾了圈四周,之后她更茫然了,周围已经没有人了!
除了她,还有站在她周围的纪南城三人,整个厚教讲堂内除了他们四个人,半个人影子都没了。
季白一皮笑肉不笑地冷笑了几声,讽道:“在这种聒噪的环境下,您老也睡得着?”
安北北没搭理他,瘫回椅子打算重新缓缓,保持一个姿势睡太久后,她现在腿麻。
贝风怜倒是很贴心,解释道:“你直接睡到了竞选赛结束,我们三个最后等到结果出来后,讲堂里除了睡着的你人都已经走完了。就连最后宣布结果的学姐都走了,阿城唤了你几声你都没醒,他就拖着你的脑袋让你多睡了会儿。”
“她都是给你俩惯的,看我刚刚那一脚多有用,一脚准醒。”季白一翻了个白眼,“本来身上的臭毛病就多,你俩在给她惯一下,还不得上天!”
担心季白一再像昨天一样挨顿胖揍,贝风怜赶紧道:“白一是担心你大冬天在这种环境下睡太久会生病才踹……踹醒你的,毕竟室内空调都关了。”
贝风怜声音越说越小,小到后面的话安北北需要竖起耳朵认真听才能完整地听清她说了些什么内容。
安北北自知理亏,没有驳骂回去,动了动身体伸个懒腰,有件东西从她的腰身的位置滑到了脚底。
她捞起来一看,是件长款灰色的羽绒服,还是件男款!
“谁的?”她脱口而出地问道。
与此同时,安北北仰着头眼睛朝着头顶天花板的位置看去,纪南城今天没套围脖,因为围脖还在她哪儿洗了挂着晾晒,她这么一仰头正好能看见纪南城弧线流畅的下巴。
季白一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她就顺带瞟了一眼,季白一的外套还好好穿在他身上,所以安北北下意识就以为是纪南城的。
她抖了抖手里的羽绒服,问:“你的?”
纪南城刚垂下视线,两双眼睛一上一下视线相撞,瞳孔里各自倒映着彼此的身影。
下一秒,安北北又自答自问地摆正了脑袋道:“哦,不是你的。”
纪南城那件雪白的长款呢子衣还是在身上好好穿着,而且她忘了纪南城今天的穿着,两件衣服的突兀那么大,她竟然还能搞混淆。
“我刚刚还在猜你们还要保持这样的说话姿势,说多久?”季白一边说边弯腰示范了下,站直身体后又笑道:“就一句就完事了?南城都还没接上话呢!”
安北北那句“谁的?”小小惊了贝风怜一跳,她犹豫了几秒才问道:“北北?你……自己也不知道这是谁给你盖上的?”
安北北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