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心说要不是因为管院这边其他位子坐满了，曲莜莜肯定不会愿意坐他旁边。

事实是，其他的女生都知道他性子冷，坐到他旁边就算穿件大棉袄都能被他活活冻死，于是只好隔了段距离干巴巴地望着。有时候，她们在想，这世上恐怕只有步彦这个自动发热机才能受得住顾楠这个周身都冒冷气的冰坨子吧？

她们总是安慰自己说：冰就冰吧，别让人给捂化了就好。

于是，全身都散发着热气的曲莜莜来了，她瞥了顾楠那张冷脸，然后轻嗤一声坐下了。

她很热，一是因为刚才狂奔的缘故，二是因为被路启那家伙给气的。

步彦这个小机灵鬼很快便看出了她脸上的不快。

他从顾楠身侧探出个头，笑着看向曲莜莜，问：“哟，莜莜姐，你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曲莜莜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没好气地说：“刚刚遇上个无赖。”

“长啥样？”顾楠这个冰坨子杵中间都冻不住步彦心里蹭蹭上涨的八卦欲。

曲莜莜掏出矿泉水大大地喝了一口，缓了缓，觉得有些热，于是便脱下自己身上的棉袄，无意道：“还挺帅的。”

顾楠眼皮动了动，眼尾向右撑了撑，又垂下眸子继续看手机。

步彦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他沿着原来的视线看向这排座位的尽头，指着在过道上站着的某人，问曲莜莜：“是......是他吗？”

“嗯？”曲莜莜顺着他的视线回过头，只见路启双手叉进裤兜，仰着下巴，视线向下45度延伸，最终落到曲莜莜身上，还是刚才那个痞痞的笑，嘴里鼓鼓的，破碎的棒棒糖在他的脸上撑起一个会移动的小包，从曲莜莜这个角度看过去，还以为他在卷舌头故意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