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好,这小说套路情节,我就不该多嘴问。
问什么来什么。
沈廖文倒是没什么反应:“祁山的山匪仅有百人之数,不算难缠。”
“师父,我们队伍只有二十人……”李长铮挠挠头。
“皇上让你护送娘娘的这一批侍卫,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这里就你功夫最差。”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传染了,沈廖文吐槽的能力相比于刚见面,可实在进步不少。
恭亲王府的小王爷倒是不恼,只是抽出佩刀,挺了挺身子:“师父,今儿个我就给您露两手,您要是看着满意,就收了我这个徒儿。”
待车队走近了,我才看清这群拦路山匪的模样,大约三十人左右,每个人脸上都有一副面具,除了露出眼睛和鼻孔外,剩下的地方都包的严严实实。
为首之人用的不是刀,而是一条软鞭。他站在山匪的正前方,低声开口:“是官家的车队吗?”
李长铮勒马俯视着他们:“皇家出巡,速速避让,姑且留你们一命!”
“留我们一命?口气是不是太大了?”为首的人冷笑一声,根本不愿与我们多废话,鞭子在地上狠狠一抽:“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后面几十面具人暴起而出,瞬间与侍卫们打成了一团。
然而战局并没有像我们想象般摧拉枯朽的结束,这些面具人都有着不下于侍卫们的实力。只有沈廖文一人还可以勉强以一敌五,其他人根本分身乏术。
李长铮护着我们这边的马车,盯紧了面具人首领的动作。
“让我瞧瞧,这里面坐的,是哪位大人物!”
软鞭隔着李长铮砸开了车辕,后者情急之下抓住了鞭子,狠狠一拽,拉近了和首领的距离。
马车这样一颠,我跟小绿像滚地葫芦一样甩了出来,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还是个女人?”首领挡住了李长铮一掌,转身想来抓我。
“姐姐小心!”
还不等李长铮先回护,旁边窜出的沈廖文一把抱住我,硬生生挨了首领一掌。
他闷哼一声,皱皱眉。
从小到大,我最多不过是看人打个群架。
法治社会,路边连个拿管制刀具的都看不见。
如今这样的场面活生生出现在眼前,我才知道什么叫大脑当机,六神无主。
“你这个人怎么不讲道理?”我扒着沈廖文的肩膀,对首领喊道:“想要钱我们给你就是了。难道你觉得这些钱还比不上你兄弟的命吗!”
但他似乎对钱财不感兴趣,一心要踩我们这块铁板:“我不讲道理?哈哈哈哈哈,皇家的人,也配讲道理?”
沈廖文松开我,低声道:“阁主,我们可以牵制住他们,你沿着山路跑下去,就可以看见小安岭了。”
我对他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摸向腰间,看着首领说道:“今天你要是准备跟我拼个鱼死网破,那你可能会吃个大亏。”
首领上前几步,鞭子就要甩过来。
“嘭!”
他的右腿出现一朵血花。
沈廖文下意识冲上去,牢牢把他禁锢住。
“所有人,立刻放下武器!”
我接手了沈廖文的位置,用枪抵着首领的头,喊出了电影里气势磅礴的反派风范。
虽然这群人看不懂我手里是什么,但一看到首领落入了对方手中,还是有些犹豫地停下了动作。
我清了清嗓子:“你们,都给我站那边去,瞪什么瞪,就你们眼珠子……”
“嗯?”我忽然发现了什么。
扣着首领脖子的左手微微往下,捏了一把。
“我杀了你!”
首领猛的开始蹬腿,完全忘记了右腿的血洞。
“你你你,你是女的?”我不死心,又捏了一把。
如果现在是沈廖文在这,估摸这个首领玉石俱焚的心都有了。
沈廖文在我身后若有所思:“……难怪刚才那一掌的内劲不是很大。”
面具人们乖乖站成一排,跟等着挨骂的小朋友一样。
“你不要以为俘虏我就能改变什么,我们已经有弟兄回去报信了。寨子里几百弟兄,可以把你们砍成肉泥!”
离得这么近,我才听出她面具下的女声。
我哭笑不得:“大姐,都这情形就别嘴硬了吧。”
“喊谁大姐呢!”
……看来在任何时候,女人的年龄都是致命的话题。
这个首领明显身份很高,就算她张牙舞爪大义凛然地让我杀了她,但是要挟着她我们还是很安全地离开了祁山。
放开她的时候,我用绢布帮她绑腿止了血:“回去后不要碰水,伤口没愈合之前要及时换纱布,周围擦点酒精,小心破伤……不,算了,没什么,自己注意点。”
首领被属下搀扶着退后几步,盯着我片刻,哼笑一声,却不再多说什么,慢慢消失在了森林里。
我抹了把汗,觉得小说里的男女主真不容易,这碰到个山匪就快把我半条命吓没了,他们是怎么爬悬崖,跳瀑布的……这也太刺激了。
沈廖文默不作声走上前,用蘸水的手帕把我手上的血擦干净。
李长铮跟个蛐蛐一样在旁边蹦跶:“姐姐,姐姐!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个黑疙瘩是什么暗器,怎么嘭的一下她就倒了?”
我摇摇头,不打算回答他。
约摸两炷香后,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马背上坐着的男子俯身看了看我,……我第一次看见有人跟我长得八分像!
他笑弯了眼睛:“丫头,吓傻了?”
“温知行?”
临行前我补了个课,发现我竟然还有个亲哥在温家军等着顶替老爹的职位。只不过他早早上了战场,所以在我豆蔻之年就断了来往。
“臭丫头,要说几次才行,叫哥。”他笑骂了一句,看队伍里众人狼狈,我们更是没有马车,徒步而行,不由皱了下眉:“斥候说你们遭遇山匪了。……但祁山山寨里的山匪应该不至于把你们打得这么狼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