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嬷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惊恐。她竟也不知道，楼羽连她的底细也查出来了。

“不错，是老奴做的。”芳嬷嬷凛然应道，“太后并不知情，不过是做奴才的替主人谋划实施罢了。陵王若要追究，冲着老奴来便是。”

楼羽根本不理睬她，对她的一力承担，也不置可否。

慕容如意见事情已经暴露，也不再演戏，她对芳嬷嬷道：“你不过是深宫中的一个老嬷嬷，你要揽下这些罪名，陵王怕是不肯。”

她说着，慈善的面目突然变得冷漠。

“羽儿，事已至此，可否告诉哀家，这些事情究竟是谁告诉你的？”

楼羽淡淡应道：“这世上还有谁能知道我母妃之死的真相，便是谁告知于我。”

“慕容灏？！”慕容如意恍然大悟，“他消失这么久不见，原来是被你救走了。呵，哀家还是大意了！”

楼羽满腹痛恨与不平，他朗声道：“太后娘娘，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为了你的儿子能坐稳这皇位，竟然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下得去手。你害死了我的母妃，害死了慕容辛，甚至还借着辰妃的手想要杀死你的亲侄女——你真是好狠毒！”

“哀家也不想杀了她！”慕容如意喝道，“只怪莺儿她是在太不争气了！不但不能获得萧儿的宠爱，反而还让那个风玥占尽了威风！哥哥当时也查到了那年的秘密，哀家必须让他们一家人永远闭上嘴！”

“更何况，那碗乌鸡羹，不仅能让莺儿她担上杀人的罪名，还能让风玥死！哀家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一个狐媚坯子，也敢给哀家脸色看？！”

“可是大将军根本就没有准备告发你！”楼萧道，“当时你的儿子已经登基，慕容大将军也不过只是想要查明自己儿子之死的真相，他顾及你们的亲情，是不可能谋逆的！而你……却要赶尽杀绝！”

慕容如意的眼里闪过一丝狰狞：“这个世界上，除了死人，我谁都不信。”

“所以，你得知封慕容莺借着风琪的身子活了下来，便命令芳嬷嬷亲手将她推入了湖泊中——尽管你知道风琪并不知晓那件事，你还是这么做了……你真是好狠毒的心呐！”

提及此事，慕容如意的表情已经近乎狰狞。但是她却觉得奇怪，为何楼羽会知道她将风琪推入湖中之事？

这件事情除了她和芳嬷嬷，谁都不知道，只有风琪一人知晓。

慕容如意的身子猛的一怵：“难道风琪那个贱人……她还活着？！”

听着慕容如意如此称呼自己的侄女，楼羽不知是想气还是想笑，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没想到，他尊敬爱护了二十几年的母后，竟然是一个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

“太后娘娘，事到如今，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悔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