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五哥已经知道了，为何还需要朕来说呢？”

楼羽道：“我想亲耳听你说。”

楼萧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怎么，你是想让朕心生愧疚吗？都已经四年过去了，朕若是心中还有不忍，早就被愧疚所折磨，还会撑到今日？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是他负我在先，我为何不能杀了他？这皇位，本来也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为何不能拿走？”

“所以当年确实是因为父皇想要废掉你，你才想着先下手为强，逼迫赵太医与众大臣宣布父皇是暴毙而亡，然后又追杀赵太医全家，是吗？”

楼萧冷笑一声：“是，是朕做的。朕也早该想到的，那个小孩，一直养着陵王府上，世上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情，一定是你安排好的。那个孩子，他就是当年赵太医的儿子。朕是真太大意了，殊不知楼郕已经和你串通好了，你们只是一唱一和给朕看罢了。”

忽然，楼萧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大惊道：“所以，乌兹叛乱一事，也是楼郕谎报军情，想要引朕发兵，趁机调遣出军队，方便你直捣空城？！”

“你只说对了一半。”楼羽道，“的确，乌兹叛乱根本就不存在，阿郕这样做，确实是引你出兵。但是，那些军队并不是无所用，楼郕还会带着他们回来，亲眼看着你伏法。”

楼萧冷冷的瞪着楼羽：“你们还真的是亲兄弟啊，连谋反的事情，也都能策划得如此详实周到，要亲眼看着朕倒下，你们才肯罢休。”

说着，楼萧突然开始高喝起来，身子也开始颤抖着，四处摆动。

“朕从小便受尽宠爱，天子之位本来就应该是朕的！你们拿什么跟朕斗，不过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罢了！就连父皇都能死在我的手上，你们几个算什么——”

楼萧突然发疯了一般，冲到大殿一侧，拿出了一把佩剑，倏地指向楼羽。

楼羽猛地闪躲，反手一掌打在了楼萧的肩上。楼萧应声倒地。

他服用了寒石散，情绪容易激动，身子却早已经不像从前那般结实，被楼羽轻轻一击，竟然已经倒地不起，还止不住咳嗽。

“放肆！”御书房外传来了一声冷喝。

楼羽循声看去，只见慕容如意身着正统宫装大步而来，气势强大。

“羽儿，你这是怎么了？”她一边走，一边质问楼羽，“哀家看着那街头巷尾的檄文，还以为是某些人恶意揣度，没想到真的是你在幕后主使！”

楼羽面不改色地看着慕容如意走上前来，只见她一脸的正义凛然，丝毫没有心虚。

不过也是，他还是念旧情，没有将当年他母妃的之死的真相公之于众，只说了楼萧弑父夺位之事。

所以，慕容如意恐怕只以为他是想为父皇报仇或是想要夺皇位，才会发起这次兵乱，却没有想到他已经完全知道了，慕容如意伤害自己生母的事实。

“羽儿，你到底是被谁迷了心窍？怎么能误会自己的亲弟弟，还做出如此有违人伦之事呢？！”

慕容如意的话才刚说完，瘫在地上楼萧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估计是寒食散突然起了作用，让楼萧有些神智涣散。慕容如意心中一惊，忙忙走到楼萧身边蹲下，抱住了楼萧的身子。

她担心的问道：“萧儿，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