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愿意拼死掩护您出宫，只要您能……”冯全正想提议让楼萧趁乱出宫，去到雍亲王府上再做定夺，却被楼萧的手势打断。

楼萧不离龙椅分毫，只是示意冯全噤声，又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可是皇上……”冯全心里焦急，忍不住又问出声。

“你难道还没看明白么？”楼萧再次打断冯全的话，自嘲似的笑笑，说道。“朕如今逃出宫又能去哪里呢。楼羽的气焰那般嚣张，连檄文都已经张告天下，朕的三皇叔不可能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如若三皇叔真的是支持朕的，又怎么可能不赶来勤王？”

“皇上，雍亲王势必是信了那檄文的谣传，这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到。皇上，为今之计，您必须赶去雍亲王府将事情说明……”

“不用了。”对比冯全的焦急，楼萧却显得冷静得多。

让他逃窜？怎么可能！就算一败涂地，他也要守着这最后的尊严。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你们……都退下吧。”楼萧的眸子一暗，低声吩咐道。

副统领领了吩咐，哆嗦着退了下去，冯全厌恶地看了那禁军将领一眼，却不移不动，静静地站在殿中，垂着脑袋，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不走么？”楼萧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故作轻松地看了起来。“待到那楼羽领兵进来，可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冯全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射在楼萧的身上。“奴才自追随皇上的那一天起，就没想过会有让皇上独自涉险的一天。”

“你倒是忠心得很。”楼萧轻笑，又像是在自嘲。

冯全咬咬牙，恨恨道：“皇上，奴才猜测，恐怕与那惠贵妃通奸之人……”

“放肆！”楼萧的脸色猛然一变，厉声斥道，“朕不是同你说过了吗？你没有资格在朕的面前谈论她！”

冯全还想说话，却被楼萧那狠厉的眼神惊到，只得悻悻地埋下头。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何他们会败。

一提到那个女人，他的这位皇帝就乱了心神，根本无法冷静思考。当初他就觉得宋将军走得蹊跷，若是今日宋将军还在朝堂，又怎会让叛军如此放肆！

****

叛军攻入宫中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后宫。

最慌张的莫过于符嫔。她趔趄着身子跑到了风琪的宫里，想要与她商量对策，此刻已经吓得整张脸都已经是惨白的了。

“宁妃妹妹，我，我听说……陵王带着一大队兵马攻入皇宫了！”

风琪正在煮着茶，看到符嫔大惊失色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符嫔姐姐，你在慌什么呢？说起来，陵王是风家二小姐的夫君，风家大小姐又是你从前的姐妹，看在这个份上，陵王应该不会杀你。”

符嫔急了，拉住了风琪的手道：“宁妃妹妹，这不是你我一人生死的问题！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是皇上倒了，咱们姐妹二人，还有何生机啊……”

“皇上倒了，自然是有新的皇上，咱们效忠新皇，不就好了。”风琪故作轻松道。

事到如今，符嫔总算是明白了。

她松开了风琪的手，趔趄着退了几步，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风琪，踟蹰道：“你……你和陵王是一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