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楼羽顿了顿，叹了一口气，“只是所有人都一口咬定，她已经死了。”

风琪心头涌起丝丝温暖。所有人都相信她已经死了，只有他不信。他不是不信，而是不愿意相信吧。她从不知他对她的爱，竟如此之深。

“王爷，琪姐姐真的如传闻所言，是自己跌落冰湖，病重而亡的吗？”风琪试探性地问道，想试试楼羽的口风。

谁料楼羽并没有任何的怀疑，点了点头：“她是为了救太后，才失足跌落的。”

说着又长叹了一口气：“都怪本王当时不在她的身边，等到本王赶到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太后身边那么多人，为什么就偏偏琪姐姐掉下去了？！而且还一直要等到王爷去救人？太后没有让人去救吗？！”

风琪的问题问得犀利，楼羽却依然淡定。

“公主，本王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你并不知晓太后与王妃的关系。若是你知道了，绝不会再怀疑此事是太后故意为之。”楼羽道。

“我虽不知道琪姐姐和太后之间究竟有什么秘密，我只知道，就算是至亲之人，当涉及到利益和权谋时，也会下得去狠手。手足相残的故事，历史上多了去了。”

楼羽无声地笑笑，不置可否。

见楼羽似乎并不认可她的话，风琪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了。她又想起宇文笙同她说的，在她“死后”，楼羽重病的消息，忍不住问道：“听说琪姐姐过世后，王爷也伤心昏迷了好些天，连身子都跟着拖累了？”

楼羽勾唇，挤起一丝苦笑：“伤心昏迷，又有何用？若是能用本王的命换她回来，本王也愿意。”

说完，楼羽似是无意，转头看向了风琪。风琪立刻侧过身去，避免与他对视。

“王爷对琪姐姐情深义重，相信她在天有灵，也一定会欣慰的。”风琪道。

楼羽不再继续这个问题，只问风琪道：“这次你奉了皇命嫁来天阙，恐怕心里是万般不愿吧。”

风琪铮铮道：“不愿又如何？父亲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为了宇文府，也是为了盛宁，我必须嫁过来。”

楼羽淡淡一笑。“这宫里鱼龙混杂，人心叵测，依照公主从前的性子，怕是要吃太多的苦头。不过今日本王看公主沉着了许多，便也稍稍放下了心。”

“王爷尽管放心，我既然来了，就绝不会任由人欺负。”风琪话音刚落，突然想起了文轻弦，又问道，“王爷，您府里那位诬陷我下毒的文侧妃，现在如何了？”

楼羽道：“本王已经与她和离，她父亲将她接回去了。”

“那王爷现在岂不是……”

风琪心中突然有些不忍和愧疚。其实文轻弦和慕容嫣都是真心喜欢楼羽，即便其中掺杂了一些别的谋算，但如果没有她，兴许楼羽也能与她们相敬如宾，做恩爱夫妻。

“王爷还准备再娶吗？

“本王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王妃一人。现在她不在了，本王的心也就没了。”

说话间，楼羽已经背过身去。

“夜深了，公主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说着，不待风琪回应，便离开了。

夜还是如刚才那般静，微凉的空气里却分明多了几分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