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并不知道我有这个习惯,怎么能推断出那女子是特意在等我呢?”
“因为那件事不早不晚,正好落在了我和筝儿头上。我可不信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发生,估计是那位姑娘看到筝儿的时候,我正巧低了头,便让以为她筝儿身边的就是公子你,这才急不可耐地演了这出戏。”
“这推测,未免有些牵强。”宇文笙道,“除非,你能认定她一定是提前预谋所为,才能由此推断其目的在我。”
风琪道:“这种被救之后又纠缠不清的戏码,我从前在天阙也见过,一眼就能看穿。当时我遇着了一个小女孩,说是父亲欠了钱遭人打死了,自己还要被逼卖去青楼,求我救下她,让她做我的丫鬟。你说她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从那些大汉的手中逃脱,足足跑了几条街,正好跪在了我面前?”
宇文笙忍不住笑了两声。
风琪叹道:“果不其然,她就是一个奸细,监视着陵王府的一举一动不说,还把一个孩子给拐走了。”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还好,最后没生出什么事端来。”
“说回今日的事情。那名女子既然不想被人侮辱,在我救下她,还为她赎身后,完全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根本没必要做我的奴婢,她却几次三番地纠缠于我,不是心机使然,又是什么?”
“若是一次两次还好,可以当做是她心怀感恩,想要报答。可是我已经明确告诉她了,不需要她的照顾,让她自己好好生活,结果她还是不死心,还跟到了这宇文府来。”
宇文笙点了点头,又笑了一声:“那位姑娘也是可怜,费了这么大的劲,却被你一眼就看穿了。”
“对,她还会装可怜。”风琪忍俊不禁,“待会咱们见了她,估计她还会说父母双亡,无处可去,求公子收留,否则就不想活了这类的话。”
宇文笙看风琪笑得明朗,目光不免多停留了几分。
风琪也感受到了宇文笙目光中的炽热,忙忙起身,略带局促地说道:“要不,咱们现在就去会会那位姑娘吧。”
宇文笙也站了起来,问道:“怎么,你都识破了她,还要留着她?”
“表哥难道不知道有一计谋叫做‘将计就计’吗?”
宇文笙点了点头:“那我就看看,你如何来这一招‘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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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同走去了会客的大殿。
殿上,余娘已经候在了那里,左顾右盼,似乎有些焦虑。
待风琪与宇文笙同时出现在自己眼前,忙忙跪了下去。
“余娘见过公子……”余娘一边请安,一边偷偷睇了一眼宇文笙。
她心里又气又冤。
当时那个时候,本应该是宇文笙出现在楼下的。只怪她一时大意,看到宇文筝与一男子举止亲密,相谈甚欢,便误以为那个低着头的男子就是宇文筝的哥哥宇文笙。
若是她再多看一眼,就不会认错了。
可是戏已经开始演了,她不得不强撑着继续,想着只要能混入宇文府,便是大功告成。
“你怎么来了呀。”风琪故作惊讶,“我不是让你回去好好过日子吗?”
余娘果然不负风琪所望,话还没说,眼泪就流了下来。
“公子,小女子父母双亡,流落在外,实在是无家可归了!我又蒙受了您这么大的恩德,您如果不让我报恩,我这辈子都不会安生的……”
风琪叹了一口气,与宇文笙对视一眼,故作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