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琪略有诧异。

“他从前喜爱姐姐，如今宠爱你，自始至终，我连一个替代品都不是，又何来信任和宠爱？”

风琪问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不奢求王爷对你像对你姐姐那般，只愿能陪伴在王爷身侧。王爷娶你，的确是为了打消皇上的顾虑，但这个方法是你主动提出来的不是吗？我以为你不在乎那些。”

“是，我也以为我不在乎。”文轻弦道，“可是等真正到了那一刻，心里的嫉妒和不甘是控制不住的。”

“那便是你的心魔作祟，怨不得别人。”

“哪里是我的心魔，若不是你，我又如何会成为现在这样？！”

“我？”风琪冷笑一声，“与我何干？我从未想过要插手你与楼羽之间的恩恩怨怨。若我真想独得楼羽的宠爱，你以为你还能有机会进门吗？”

文轻弦却言辞狠戾，斥道：“怎么与你无关？！若王爷心中只有我那姐姐，我便是姐姐的替代品，总有一天会取代姐姐在王爷心里的位置！而你，却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竟然让王爷忘掉了姐姐，喜欢上了你！对，你的确没有做过什么争宠的举动，但你的存在，就注定了我的悲剧！”

“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楼羽不喜欢你，是你和他的问题。”

“王妃可曾听过一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说的对，你不出现，也许还有别人。但我今日之下场，全拜王妃所赐，我若是不恨王妃，又能去恨谁？”

风琪静静地看着文轻弦，只见她一脸不甘与凝重，还透着丝丝委屈。看来，这份莫须有的罪名她是逃不掉了。

“是啊，你又能恨谁呢。你不会恨自己，也舍不得恨楼羽，便只能恨我了。”风琪笑笑，“不过也好，我把你的仇恨吸引去了，你便不会再去打扰你那位姐姐。说起来，若非楼羽的心慢慢转向我，你怕是连自己的姐姐都不会放过吧？”

文轻弦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没关系，我和你姐姐都清楚。”风琪道，“从前她找我说过一次，后来我忘了，今日突然就记了起来。你姐姐与楼羽的私情，无外人知晓，而风玥能那般笃定，怕是多亏了你的倾情相告吧。”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文妹妹心里应当明白。那绣花手帕，和后来的殿上诉衷肠，怕是你早就设计好的一出好戏吧？丝毫不顾及自家姐妹的感受，当着姐姐的面抢走她的心上人，还美其名曰是在帮姐姐。如此精巧又不要脸的布局，实在令我佩服！”

“王妃，请你不要血口喷人！”文轻弦的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是不是血口喷人，都不重要了。”风琪轻笑一声，“我倒还是敬佩你的姐姐，你是假慈悲，她是真善良，即便她早就知道你背叛了她，却还是没有揭穿你，若是我有这样一个姐姐，也不至于如此啊……”

“王妃你与辰妃不就是亲姐妹么？难道，王妃准备站在我姐姐那边，一同对抗你的亲姐姐不成？！”

风琪眯着眼睛看文轻弦，露出了一副她看不懂的神情。

“你猜。”风琪轻声吐出两个字。

文轻弦的脸色霎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