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殿,便见风玥身着一身鹅黄绸缎罗裙,腰间系着金色锦带,将她的腰身衬托得格外美丽。
文轻言抿唇,浅笑着走过去,坐于正座的软椅上,柔声道:“辛苦妹妹等候了。”
风玥行礼道:“给贵妃娘娘请安。听闻娘娘昨夜梦魇,妹妹心中担心,便想着过来看看。”
风玥表面礼仪翩翩,心里却是满满的一腔愤恨。
这接连几日,楼萧都陪在文轻言身边,昨日好不容易歇在了她宫里的,谁知当她睡得正酣时,文轻言心悸梦魇的消息便从芙蓉宫传到了她的盛禧宫里来了。
楼萧几乎是二话没说就离开了她,连外袍都来不及穿,可见内心是有多关心那个女人。
而谁受宠,谁又失了宠,经此一事一目了然。不出两日,她风玥就会成为后宫里的笑柄。
“昨夜皇上本是宿在妹妹那里的,说起来,是本宫要与辰妃妹妹道一声抱歉了。”文轻言说道。
风玥只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嘲笑与讥讽。
“呵呵,贵妃娘娘怀有身孕,自然是金贵得很,娘娘不舒服,皇上必定是要过来探望的。”
“唉,本宫这是头一胎,身子总归有些不适,也习惯了。昨夜本不让她们去禀告的,谁知道她们这么不懂规矩……”
风玥含着笑不说话。如果没有贵妃的应允,谁敢踏出这芙蓉宫,去她的盛禧宫要人呢?
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没想到文轻言平常看着与世无争的模样,如今仗着自己怀了身子,本性也慢慢暴露出来了。
“原来贵妃娘娘昨夜梦魇,还是因为孕期的不适啊,我还以为是听了陵王的消息,心里着急呢……”
“陵王?!”文轻言刚拿起茶杯的手突然一顿。
萤芳快速睇了文轻言一眼,又忙忙冲风玥说道:“辰妃娘娘,这是上好的普洱茶,要趁热喝。”
风玥却做作地叹了一口气:“本宫可没有闲情逸致品茶,我那个妹夫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还不知道情况究竟如何呢……说起来,陵王也算是贵妃娘娘的亲妹夫啊。”
“辰妃娘娘既然忧心忡忡,也不必来向咱们娘娘请安了,应当早些回去休息才是。”
风玥目光一凛:“贵妃娘娘到底是身份不一样了,连宫里的一个宫女,都敢对本宫发号施令了。”
“奴婢不敢……”萤芳连忙跪了下去。
文轻言没有理睬这句话,只问风玥:“你刚刚说,陵王?他受伤了?”
“怎么,贵妃娘娘还不知道吗?”风玥故作讶异,“昨日陵王府光是连太医都请了三四个,连皇上都惊动了,今日皇上下了朝还出宫探望了。”
“如何受伤的?严重吗?”文轻言的关心溢于言表。
萤芳在心中暗叹一声不好,可文轻言却彷佛看不到她眼神中的暗示一般。
风玥抿抿唇:“说是与我那妹妹在街上采买时,被几个黑衣人给刺伤了,那剑上有剧毒,民间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唉,你说这陵王也真是痴情,竟然为了我那妹妹,连性命都不顾了……”
文轻言只觉得肚子一疼,眉头倏地一皱,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娘娘,您没事吧……”萤芳和馥郁都紧张地问道。
文轻言摇了摇头。
风玥又道:“说起来,贵妃娘娘与陵王也是沾亲带故,心里着急是自然的。只是娘娘如今怀了身子,可不要太过忧虑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