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知，碧儿从未见过我家小姐会在旁人面前失态，即便有时候言辞激烈了些，无非是被逼急了，或是故意装出来的样子。”

楼羽应道：“你家小姐聪颖灵巧，心思细腻，在什么人面前该说什么话，她心里掂量得很清楚。”

“可是王爷不觉得小姐在您面前，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吗？”

“在本王面前？！”

“是啊，王爷，方才王爷并没有说很过分的话，小姐却气成那个样子，王爷以为是为何？”

“为何？”楼羽来了兴趣。

碧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方才还有些凝重的气氛骤然被打破。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王爷可是糊涂了？若不是真正在意之人，又岂会因为他的只言片语，便乱了心神啊！”

楼羽突然有些口吃：“你，你是说……说她……心里有本王？”

碧儿点了点头：“奴婢从小侍候着小姐，从未见小姐在别人面前，像在王爷面前这般……这般的喜怒无常。”

碧儿思索了许久，才勉强用了“喜怒无常”这个词语。

“王爷难道没有发现，小姐虽然说着与王爷划清界限，但有时候还是忍不住想与王爷接近，但一接近，又突然变脸。这一会儿不由自主地亲密，一会儿又刻意疏离，总有些反反复复。”

楼羽将碧儿的话听进了心里，他如捣蒜般点头：“是是，本王也时常摸不着头脑，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碧儿认真应道：“王爷，奴婢陪伴小姐多年，小姐心里想什么，奴婢最是清楚了。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的心里都是有您的。”

“她从前心中有本王，本王知道，是本王对不起她。”

“王爷也应当知道，小姐被宫里那几位欺骗残害，难免对人心有翻倍。若是换作从前，您与小姐彼此都是初相识，二人从互相试探开始，一步步熟悉，再到信任，小姐的心也是被您一层一层暖化的。可是现在……”

“现在如何？”

“现在小姐对您依然是初相识，您却对她情根深种，一上来便恨不得将自己的关爱与在乎全数给予她，怎不会令她诧异又惊慌呢？！这样的情况下，愣是她再次爱上了您，也不敢承认心中这份突如其来的悸动啊！”

“那本王该如何做才好？”

“奴婢以为，小姐虽然嘴上说着要与王爷保持距离，心里却是盼着王爷您与她亲近的。她不敢承认，王爷应当帮着她去接受。”

楼羽彷佛被一语点醒，他一边细细思索着碧儿的话，一边下意识地缓缓点头。

“王爷，若您还要依着小姐的口是心非，怕是真的要将她拒之千里了。”碧儿又道。

楼羽忍不住又问碧儿：“那衣服的事情……”

“王爷，不过是一件衣裳，小姐交由奴婢后，奴婢自是会去洗的。王爷认为，小姐为何会在东方侍卫面前特意提起呢？”

楼羽立刻展开了笑颜——是啊，风琪明显就是让东方亦过来传话刺激他的呀！她虽然没有当场生气或是说吃醋的话，可这个行为却预示着她是在乎的啊！

“本王知道了！”楼羽的语气中透着久违的欣喜。他看了一眼碧儿，转身便跑进了风琪的屋子。

白露愣愣地看完这一幕，如幽灵一般缓缓飘到碧儿身旁。

“碧儿姐姐，我还是头一次看到王爷这痴汉般的模样，你方才那番话，真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