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猜单纯可爱，他对他虽然没有太多感情，但也不忍心伤害。他总以为，无猜是重要的证人，在事情平息之前，无论哪方都会保护好他的。

“你以为咱们的皇上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即便他无法证明无猜的身份，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他饶不了我，也不会保无猜的性命！”

“那……那无猜为何会在我这里？你与他……摊牌了？”

楼羽摇了摇头。

楼羽虽然没有解释，楼郕却猜测了一番。他思忖一阵，突然笑了起来，问楼羽道：“看来，五哥这是与皇兄谈妥了什么条件，准备拿我献祭了？”

楼羽撇过脸去，叹然道：“阿郕，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这般做。纵使我曾疑心过朝堂那些言论是你放出去的，但如今证实之后，还是觉得失望。”

“你早就怀疑我了？”

“我就算有夺位之心，也不会让旁人知道分毫。扩散谣言，让皇上对我忌惮，只有你能得到好处，我怎么会不怀疑你？”楼羽又转身面向楼郕，“不然你以为，你前年外出游历时，我为何要将无猜放在你身边？”

“你故意的？！”楼郕大惊。

这一点，他从来没有设想过。他还一直以为，是自己无意之间发现了无猜的秘密。

“小雨身世再清白，我也不会让突然入府的人接近无猜。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将无猜置于险地。即便让他接近你是我刻意所为，他却毫不知情，还那样喜欢和信任你……”

楼郕别过头去，恨恨道：“我从未有意让他受苦。”

“是，我也一直相信，你并非穷凶极恶之人。”楼羽话锋一转，“阿郕，你愿意为大将军诊治，又愿意冒险救下琪儿，足见你并非不讲情义。”

楼郕看着楼羽，眸子里蒙上了层层不解。

“那你为何……还要故意让我揭开无猜的秘密……”

楼羽脸上多了几分肃穆。他沉声道：“你先告诉我，你让皇上发现我已知晓三年前的旧事，目的为何？是想在我与皇上相争之后，坐收渔翁之利吗？”

楼郕毫不犹豫地摇头，铮铮道：“即便此事是我策划，我也从未想过用如此肮脏的手段篡位夺权。”

“你就不想坐上那皇位吗？”

楼羽的问题直逼内心最深处，楼郕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短暂的沉默后，他缓缓道：“是，我自然……曾经……想过。”

他又话锋一转，自嘲地笑了笑，“但我并非长子，出身也不如楼萧，自从父皇立了太子后，我便没了那个念想。况且，这几年寄情山水，我倒也觉得逍遥自在。”

“那你为何还要挑开我与皇上的争端？！”

“那是因为这个皇位本就不该是他的！”楼郕突然喝道，额上青筋暴起，“是他杀了父皇！是他弑父夺位，泯灭人性！他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他要为他所做的付出代价！”

楼羽却似乎丝毫不被楼郕的情绪所影响，只问道：“你既然已知晓了此事，为何不与我阐明？！”